一大群人擠在門廳裏,但一次隻能出去一個,費爾奇拿著名單核對每一個人是否都得到了監護人同意。
塞維勒斯和雷古勒斯走在最後,費爾奇佝僂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並且深深看了她一眼。
“通過。”他粗聲粗氣地說。
“謝謝,費爾奇先生。”塞維勒斯禮節性地點了下頭,雖然不知道費爾奇為什麼會這樣,但她的麵色在大腦封閉術之下依舊平靜無波。
在塞維勒斯走後,平斯夫人來到費爾奇身後,“阿格斯,鄧布利多召集我們開會。”
“知道了,伊爾瑪。”費爾奇收回看著外麵的視線,想了想還是問,“那個叫斯內普的高個子女孩真的能改變我們的境遇嗎?”
“我不知道,阿格斯,妮可拉是這麼說的,但你也知道,妮可拉太老了,腦子經常糊塗,也許明年她就退休了,霍格沃茨甚至都可能沒了占卜這門課。”平斯夫人回答。
“雖然糊塗,但總是有些靈驗的……特別她是在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下做出的預言……”費爾奇執拗地說。
“那就保持著一份期待吧,阿格斯。”平斯夫人轉身,“現在我們該去參會了。”
這邊塞維勒斯跟隨大部隊出了校門,少了夜騏拉的馬車,大家去霍格莫德的方式就各顯神通了。
自帶魔法掃帚的,紛紛拿來掃帚成群結隊地飛走了,沒有自帶掃帚但是頗有經驗的提前向霍琦夫人申請了學校的飛天掃帚,也呼的一下不見了。
而沒有買魔法掃帚的經濟基礎,又申請不到學校飛行用具的人,隻能一步一步地往那邊走。
塞維勒斯倒是能飛,可惜不能這麼明目張膽,而她確實也沒自帶掃帚,就隻能在後麵慢慢走著。
“斯內普,要不要坐我的掃帚?”穆爾塞伯騎著掃帚特意從前麵跑來了後麵。
“不了。”塞維勒斯攏著袖子,搖了搖頭。
穆爾塞伯瞥了眼走在塞維勒斯旁邊的雷古勒斯,撇過頭翻了個白眼。
雷古勒斯雖然在這學期才進入黑魔法防禦研究會,但他勢頭很猛,貢獻榜上的排名一直在往上升。穆爾塞伯一方麵因這位後起之秀感到了壓力,另一方麵因為雷古勒斯霸占了塞維勒斯身邊的副手位置而產生了嫉妒心。
所以最近他看雷古勒斯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油滑的他不會表現在麵上。
他轉過頭來時又恢複了笑眯眯仿佛毫無攻擊性的表情:“那我就先走了,您玩的愉快。”
眨眼間他就消失不見了,塞維勒斯轉頭和雷古勒斯說:“你可以先走的。”雷古勒斯作為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找球手,自然也是有飛天掃帚的,但為了和塞維勒斯一起,他並沒有拿出來。
“沒關係,一起走吧。”雷古勒斯說。
從霍格沃茨到霍格莫德靠走路的話要走將近50分鍾。兩人行到半途,就看到了一棵樹下停著的馬車。
馬身全灰,看起來已經老了——毛發粗糙,眼睛上方略有凹陷,但即使這樣,也遠比夜騏健壯得多。
樹上掛了個牌子,上麵用紅色的漆寫著:“格拉靈馬車,給你最快的體驗。(去霍格莫德,3銀西可一個人。)”
大部分人對這個似乎並不陌生,走在塞維勒斯前麵的幾個人直奔樹下,他們把錢給了馬車上坐的人,沒一會兒就坐著馬車離開了。而相交錯的另一輛車駛來,停在了剛剛那個馬車的位置。
沒申請到飛天掃帚的彼得·佩迪魯本來是準備走去霍格莫德的,畢竟他為了攢黑魔法防禦研究會的積分,身上的零花錢已經嚴重縮水。
但是看到塞維勒斯和雷古勒斯,他想了想還是咬牙來到他們兩的麵前:“會長,坐車嗎?這種馬車確實很快的。”
眼前的人矮矮胖胖,笑容極力想要變得諂媚,卻又因為害怕而顯得異常僵硬。塞維勒斯看了一會兒,直看的他頭低下腿發抖,才偏頭對雷古勒斯說:“那就坐車吧,雷古勒斯。”
兩人抬腿往樹下走,發抖的彼得才長舒了一口氣。他想沒有人能抵擋的住斯內普的可怕注視,那雙黑眸就像是兩道深不見底的漩渦,總讓人覺得自己會被溺亡。剛剛他就有一種逐漸被掐住脖子的恐怖感。
當看到兩個人都坐上馬車後,彼得慌忙跑過去。他看著趕馬人,局促地在口袋裏摸著錢。在身側的格拉靈打了一個響鼻的時候,他那本就看不見的脖子就縮得完全看不見了。
“快上車,”趕車人壓了壓頭上的帽子,喉嚨嘶啞,“已經給過錢了。”
彼得手中攥著好不容易摸出來的1個金加隆,遲鈍地“啊”了一聲。
“快些吧,佩迪魯先生。”雷古勒斯緩聲催促。
塞維勒斯也無語地看向他,隻見他顫巍巍地爬上馬車,在旁邊緊張地縮成一團。
當確認客人都坐好後,趕車人揚起馬鞭,老邁的格拉靈動了起來。他們剛剛離開,就看到了上一輛車接替了空位,再次等待下一波客人的到來。
馬車其實就是幾塊板子搭起來的,年份久了似乎都能聞到木頭的腐爛氣息。隻要車輪軋過石塊,就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塞維勒斯看著不斷後退的景色,這匹格拉靈即使老的飛不起來,也遠比她自己用腿走要來得快。
“謝謝,謝謝你們,斯內普小姐,布萊克先生,我本來……本來……”彼得囁嚅著說。
“不用在意。”塞維勒斯說。
當彼得起了邀請他們坐馬車的念頭,且不論他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塞維勒斯都認為自己可以對這種“善意”報以回饋,畢竟對貧窮的彼得·佩迪魯來說,這不算一筆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