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十幾年乏善可陳的記憶翻閱完畢,塞維勒斯停下了咒語。帕金森的抽搐緩了下來,卻沒有停下那痛苦的嘶鳴。

塞維勒斯一揮魔杖,帕金森就像一塊破布一樣跌落在地上,漸漸蜷縮成了一團。滿臉的眼淚沾了灰塵,讓他扭曲的臉上變得斑駁可怖。

“懲罰並沒有到此結束。”塞維勒斯彎唇,“地上有些髒了,我希望帕金森先生以後好好負責活動室的衛生。”

驕傲自得的帕金森先生現在回答不了她,而塞維勒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還有,希望大家重視馬上就要到來的格鬥俱樂部。在俱樂部之前的所有例行會議全部取消,讓大家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這件事。”

“接下來,解散。”

塞維勒斯輕拍了下手,便直接出了門。一直呆在角落裏的雷古勒斯也跟在她身後離開了。而這時,被壓抑著的眾人才哄的一下吵鬧開了。

“她念的是什麼?新的黑魔法?”

“太可怕了,這個女孩太可怕了。”

“那個咒語感覺比鑽心咒還可怕。”

埃弗裏深吸了一口氣,作為這次事件真正的挑起人,他好像逃過了一劫。但不得不說,斯內普讓他刮目相看了。曾經那個和格蘭芬多混在一起的女孩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黑暗合該是她的底色,她已經逐漸成長到一個他無法企及的高度。

另一邊的塞維勒斯自然無法知道這個曾經的跟屁蟲對她有了如此高的評價,走過了好一陣路,在進入無人的樓道時,她才大鬆了一口氣。

雷古勒斯與她並肩,笑著說:“你做的很好,塞維勒斯,很有效果。”

“謝謝。”塞維勒斯說,“我做到的還沒有達到伏……那個人的三分之一,但對帕金森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從他的記憶裏沒有看到有效的信息。”

他們找了一間空教室,塞維勒斯用了忽略咒和隔音咒,才繼續對雷古勒斯說:“帕金森家看起來更像是中立,但帕金森不服,他最崇拜貝拉,希望能夠像貝拉那樣,成為那個人的心腹。”

這一點有跡可循,從塞維勒斯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如同貝拉一樣的瘋狂。

“你知道的,學校裏的這些人並不能代表他們家族的意願,除非他們能正式成為家主。”雷古勒斯說。

“你也是其中一個?”塞維勒斯打趣道。

“自然。”雷古勒斯點頭。

對於雷古勒斯這樣的雄心壯誌,塞維勒斯自然是一百個支持,而且雷古勒斯並不是單獨作戰,西裏斯和學習小組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夥伴。

這種默契不用多說,塞維勒斯又提起之前的事,歎了口氣說:“鄧布利多才消失兩個星期,那些人就耐不住了。”

從十月中旬鄧布利多再次消失開始,學校裏其實在很多地方都發生了衝突,惡咒滿走廊飛都快成為一道風景。教授們也不是總能及時趕到,罵罵咧咧的費爾奇完全無法阻擋打紅了眼的學生們。

“沒辦法,不僅僅是學校裏,鳳凰社和食死徒的戰爭已經擺在巫師們麵前了。”雷古勒斯無奈,“從我得知的情況,食死徒現在越來越鐵血,巫師們都被迫站隊,非我即彼。”

“但這也是一個機會。”

“是的,逼迫衍生反抗,這方便了盧修斯不少行動。之前還有不少人猶豫不決,現在倒是都轉入盧修斯陣營了。不過,我還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是說那些站在鳳凰社陣營的人?”

“嗯,他們裏還有很多家人是在魔法部工作的。雖然魔法部一直在‘反抗’食死徒,但我們都知道魔法部遲早會淪陷。”

“那個人圖謀已久,在魔法部的根基很深。”塞維勒斯擰眉道,“我怕等他撕破臉皮,魔法部也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這是必然的。”雷古勒斯抿唇。

塞維勒斯搖頭:“可是無論如何,這也是我們現在無法援手的事,我們能做的僅僅是在鄧布利多他們在外奔波戰鬥的時候,幫麥格教授他們守住霍格沃茨的安寧。”

話是這麼說,但塞維勒斯還是有些無力的,學校太大了,在那些陰暗的角落裏發生的事她又如何應對?

希望這次的懲罰給他們足夠的警告了,她想。

另一邊被送到醫療翼的帕金森仍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龐弗雷夫人皺著眉頭檢查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他的問題出現在哪裏。

如果不是這個男孩的表情不似作假,聯想一下他平時的行為,她甚至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他這是?”來給龐弗雷夫人送小餅幹的斯普勞特教授問道。

“查不出來,我想也許讓他睡一覺就能解決。”龐弗雷夫人拿起前天才從莉莉那裏拿到的生死水搖了搖。

不得不說自從莉莉接下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熬製魔藥的工作,龐弗雷夫人這裏的魔藥總算不至於斷了。小巫師們傷筋動骨是家常便飯,更何況最近被惡咒弄傷的小巫師比比皆是,醫療翼迎來了一年來最忙的時候。

“最近你辛苦了,波皮。”斯普勞特教授心疼地抬手摸了摸龐弗雷夫人消瘦了些的臉,又拿起一塊小餅幹塞進了她嘴裏,說:“吃點甜的,也許心情會好一些。”

波皮順勢嚼了兩下,笑道:“你來看我,我的心情就已經好了很多了,波莫娜。”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籃子裏還有不少餅幹和茶,歎了口氣道:“今天沒辦法和你一起分享下午茶了,你也看到了,這裏的學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