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爺子支走了家裏的傭人,他在傭人麵前的地位,是絕不允許被撼動的。
靳南洲後背火辣辣地疼,整個人搖搖欲墜,眼皮越來越重,似乎下一秒就要暈倒。
靳南雪輕輕拍著他的臉讓他清醒,從小看著靳南雪長大的陳叔推門跑來進來。
靳南洲的後背血肉模糊,饒是見過大場麵的陳叔,也難免被嚇了一跳。
老爺子這回下手太狠了。
他趕緊上前挽住靳南洲的胳膊,慌忙地對靳南雪說:“南雪小姐快給薑醫生打電話。”
靳南雪止著哭聲,雙手顫抖,到處找手機。
她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上一次懲罰,還是靳南洲回靳家那一天。
她以為隻要靳南洲回來,靳家就會安寧,不曾想,靳南洲不過是接替了二哥的位置,繼續承受爺爺的殘暴。
靳南洲被扶回了房間,陳叔擔心他後背的傷口,隻好讓靳南洲趴著。後背的血跡順著汗水往下流,看得陳叔有些心疼。
靳南洲回靳家不過十年,雖說一副花花少爺的模樣,待人卻客氣有禮,毫無身份之分。除了老爺子對靳南洲苛刻,看不慣他的言行以外,其他的人對這個小少爺都讚不絕口。
老爺子心知肚明,這一次行家規,隻怕是小少爺偷偷跑回y市所致。
薑醫生帶著醫藥箱匆忙趕過來,他看了一眼靳南洲後背的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房間裏散發著血腥味,他皺了皺眉,對著陳叔說道:“皮肉傷也不用太擔心。”
陳叔了然,他們早已過了在刀尖上過日子的時代。他當然不想,有些事又在晚輩身上重現。
薑醫生給靳南洲的後背消了毒,又上了藥,見他迷迷糊糊睡著之後。薑醫生和陳叔才從房間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麵色凝重。
既然老爺子大動幹戈,事情遠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這麼簡單了。
陳叔和薑醫生剛走,靳南洲就睜開了眼,他現在無法動彈,趴著拿出手機打發時間。
他在靳家花的時間太久了,魏城有些擔心,打了視頻過來。
靳南洲姿勢古怪,臉色又格外蒼白,嘴唇不見血色。他們都是過來人,一眼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魏城有些愧疚,“挨抽了?”
靳南洲嗯了聲,疲倦地閉著眼。
魏城見他這麼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曾想,靳南洲卻自己提了起來,“有什麼看法?”
“小少爺我們現在是老虎嘴上拔毛,肯定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多慘,最多就是一條命。”靳南洲看得很淡,他如此灑脫的態度,不禁讓魏城心頭一顫。
以命相博,沒有退路。
“上下家還沒查出來。”魏城如實說。
在y市,他也沒閑著。
線索千百條,每一條都需要驗證,每一次都在鋌而走險。
“知道了。”靳南洲有氣無力應著,想起魏家,他懶洋洋地說:“魏家估計傳了話,你自己小心一些。”
魏城比了個OK的手勢。
靳南洲艱難地從床上站起來,他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的一切。
他有時候不敢想,他現在擁有的一切,踩了多少人的血。
周翹在酒吧上班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不見老板。
好幾次,她向員工宿舍的人打聽,那些人閉口不談,似乎是一個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