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先躲一躲?”牛金有點慌神兒。
曹遵比他強一些,卻也看向覃鈺,詢問他意見。
“難得遇到高人,不見見怎麼行!”覃鈺倒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見的,魏延就算想要徹底賣身投靠,效忠對象也不會是蔡瑁,蔡瑁廟太小,容不下他。
嘿嘿,咱可是劉表的兒子!雖然隻是個私生子吧,量你也不敢對我如何!
說話間,遠方的馬蹄聲忽然密集起來。
速度也是非常快速。
很快,屋外門前,數十匹戰馬咯咚一聲,齊刷刷站立。
然後,鴉雀無聲。
“怎麼,喝酒呢?”小院子裏,魏延的聲音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顯得分外突兀,“老魏可以來湊一桌席麼?”
你以為是打麻將呢?覃鈺心裏吐了句槽,微笑道:“門沒關,客請自來,別嚇著老人家。”
一名英悍的青年軍官推門走了進來。
“我就是你們誇讚的魏延,幾位看上去都很眼生啊?”魏延走到三人身側,見到牛金和曹遵坐在一起,便一墩身,在覃鈺身邊坐下。
牛金和曹遵麵上有些怯生生的,顯然是畏懼他的身份和武力。
“魏將軍?”覃鈺問。
“咱現在還是校尉,暫時還不是將軍,別亂叫,蔡德珪將軍會不高興的。”魏延擺擺手,接過覃鈺遞過來的一樽酒,一飲而盡,眼睛不覺亮了,“好,不錯,這窮鄉僻壤有這種酒,不賴!”
“哈哈,那你為何不去投劉牧,混個將軍幹幹?”覃鈺喝了一口,饒有興趣地問道。
“嘿,這你就是後生之見了。”魏延看著沒多大,口氣卻很滄桑,“劉景升根本不屌咱們這號的,直接去投他?不亂棍趕出去就是好的。荊州能識將的,除了蒯越就隻有蔡瑁。俺又搭不上蒯越那條線。”
覃鈺不覺大生好感,這魏延說話挺直掰的,沒什麼架子。
“在下武當門覃鈺,這兩位是同伴牛金,曹遵。”
“秦玉?”魏延對牛、曹二人沒任何興趣,隻是看著覃鈺,想了一想,“不對,看你這麼年輕,氣血如此旺盛,應該手底很硬。你是……覃鈺,最近名聲不小的那個覃鈺?”
“大概就是我了。”覃鈺一笑,沒想到名聲都傳到魏延耳朵裏了。
“你好大的膽子啊!”魏延哂笑,“聽說你跟蔡將軍有仇?”
“是啊,因為我是劉牧的私生子,他怕我回襄陽影響到他的地位,所以才想殺我。”覃鈺坦然說道。
“為何會影響到他的地位?”魏延很奇怪地問。
“我那位二兄劉琮劉仲緒,不是娶了蔡氏夫人的侄女麼,蔡將軍、蔡夫人兄妹聯手,想推我二兄上位,取代大兄劉琦,又怕我回去輔助大兄,自然要先斬草除根,先剪我大兄的羽翼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魏延恍然大悟,“難怪蔡瑁要用我為將!”
“是啊,哈哈,如果事情敗露,也有你來當過河卒子替死鬼啊!”
“大爺的,沒錯了!有蒯良在軍中坐著,這事不敗露才奇怪呢!”魏延一拍大腿,灌下一口酒。
牛金和曹遵瞧這倆如此肆無忌憚,胡言亂語,臉色都是一陣陣發青。雖然他們平時也好侃點兒大人物的秘密隱私,可是像覃鈺和魏延這麼爽性的,卻是第一次看到過,真有高山仰止小巫拜大巫的感覺。
魏延看看覃鈺。
“咱這次來,是聽說劉安在此,想來見見這位高人,沒想到正主兒沒見到,先見到覃公子你這位好兄弟。”
“哥哥為啥要來找劉安?”覃鈺看看牛金和曹遵,劉安不就是那個獵人麼?
牛金和曹遵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
“哈哈哈,好教兄弟得知,這位劉安大哥,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一位奇人!”魏延一拍覃鈺肩膀,“劉備劉玄德,聽說過麼?”
“如雷貫耳!”沒聽說的那就不算玩過三國遊戲。
“據說,三月的時候,劉玄德被呂溫侯擊敗,單人獨騎逃之夭夭,半道上饑寒交迫,正好,遇上咱們這位獵人劉安大哥。劉安欲尋野味為劉備供食,一時不能得,乃殺其妻以食之。劉備吃完方知,自己吃的竟然是人肉,當即淚如雨下,痛悔不已。某聽說此人逃至此地,特來一觀。”
“原來是他!”覃鈺記起這個殺妻的典故,頓時吃不下去了。
必須承認,在宣傳造勢上,劉備的手法一向是很高超的,這個故事,暗示自己是極其受民眾喜愛歡迎的在野黨領袖不說,還順手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