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斷靠近的過程中,她發覺他的呼吸比平時要急促許多,就像陣陣海浪一般,輕柔地拍打在後頸上,帶著異常灼熱的溫度,激得她渾身都酥麻起來,讓她漸漸變得使不上力氣:“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好像真的不太對勁……”

“我不太對勁?”似乎是因為未醒徹的緣故,他說起話來帶著些許朦朧的鼻音,“那還不是你造成的麼?”

見他居然毫不否認,杜若穎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糟糕,難道說這次玩大了?!!

幾番掙紮無果之後,她確信自己這次真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她有些絕望地緊閉上雙眼,像等待處刑一般,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對未知的恐懼如同一股無可抗拒的寒流,從腳底緩緩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讓她血液發涼,渾身也隨之輕顫了起來。

“知道害怕了?”感知到她的戰栗後,威廉突然停住了靠近的動作,“那麼——懲罰就先這樣點到為止吧。”說罷就將她鬆開了。

見他恢複了往昔那副淡然的神情,杜若穎感到了一絲難以置信:“真的?”

“嗯,真的哦。”威廉淺笑道,“還是說,你舍不得停下嗎?”

“什、什麼鬼啊,怎麼可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如蒙大赦般地長舒了一口氣,“本以為你肯定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看來我想錯啦。”

“哈哈哈,睚眥必報麼?”他和善地眯起了雙眼,“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我更喜歡秋後算賬一點。”

好吧,就知道他沒這麼寬宏大量……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辦公室。空蕩的走廊上,回響起了杜若穎愉快的聲音:“啊哈哈哈,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

“以為我真的要?”

“咳嗯,不……沒什麼……”她微紅著臉輕咳了兩聲,不覺又加快了幾分腳步。

然而,在她身後,威廉卻默然停住了。

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繩子在拉扯著一般,他的目光突然被她白皙的後頸深深牽引住了,那一雙緋色的瞳仁,此刻竟如同燃燒起來了一般,變得比往常還要明亮和耀眼許多。他的臉上漸漸浮起一層薄汗,呼吸中也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顫音。

他抬手半掩住了自己的臉孔,試圖把腦海中某種極具破壞性的欲念給壓製下去。

「你……果然殘酷呢,杜若穎同學。」

與此同時,另一邊,在一個豪華的酒店房間裏,陽台上,一道寬大的落地玻璃窗透明如無,隱約映照出眼前那片翡翠般平靜動人的大海。落地窗內側橫亙著一抹柚黃色的窗簾,在陽光的透射下,它是那樣的熠熠生輝,將堆在床腳的衣服也鍍上了一層暖色。

伴著一聲愉悅的長歎聲的終止,那長時間縈繞在房間內的急促呼吸和床單的窸窣聲響也一並消失了,屋內暫時陷入了徹底的靜謐。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男人的聲音很年輕,聽起來卻有些虛弱,但是又透著一絲滿足。

“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叫曹涵蓧,是一名記者。”女聲聽起來悠長而緩慢,咬音很特別,極富誘惑力。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的真名。”

“這就是我的真名。”

“我不信,”男人說,“我每次叫你涵蓧的時候,你的反應都慢了半拍,而且——恐怕你也不是記者吧?”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以普通記者的工資,是不可能訂得起這種級別的酒店的。”男人說,“我已經把火災案的事全都告訴你了,你卻……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嗎?”

“真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家夥呢,看來是——之前做得還不夠激烈?”她壞壞一笑,然後翻身又把對方壓到了身下,“讓你精力有剩的話,我可是會很有挫敗感的哦。”

然而,房間裏又一次響起的,卻不再是愉快的歎息,而是一聲長得可怕的哀嚎。這聲哀嚎在這隔音效果過於良好的房間裏,顯得那麼無力,連門外的走廊也抵達不了。

哀嚎聲消失後,很快,就是一聲重物墜海的悶響。

“你說對了,我不叫曹涵蓧,我也不是記者,而且——這裏也不是酒店。”彌繆莎獨自倚靠在陽台欄杆上,眺望著遠方的地平線,“說對了又能怎麼樣呢?在飛蛾第一眼看見了火焰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必死的結局,就算提前預感到了那火焰是多麼地危險和致命,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她緩緩吐出一縷香煙,自言自語般地輕歎道:“杜若穎……麼?哎,還真是不想對這種一臉無辜相的乖學生出手呢,會有罪惡感的啊,禮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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