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上兩種猜測都不對的話……
那將意味著,這個文字遊戲的背後,很可能隱藏著某個異常複雜的謀劃,複雜到他完全摸不準頭緒。
他唯一知道的,隻有一點——這個謀劃者想要將他牽扯進來,而杜若穎就是一枚用來引他入局的誘餌。
是誘餌,或者是陷阱,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他永遠都會在第一時間衝到她的麵前去,為她抵擋住一切傷害,排除掉所有危險,即便最終喪命的注定是他,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嗬,還真是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給他留呢。
當然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白白丟掉性命,最起碼也要拉上那個不懷好意的幕後黑手同歸於盡才行。
想到這裏,杜若憲將目光緩緩移向了威廉。
“才沒這麼簡單呢,”杜若穎不滿道,“我可不是三歲小孩,你別想糊弄我——說吧,你是不是收到恐嚇信之類的東西了,說我會出事,所以才特意跑過來看的?”
杜若憲輕咬著下唇猶疑了片刻,終於還是決定承認:“是的,差不多是這樣。”
“果然,我就知道——”
“說起來,杜警官之前不是想去道具間看看嗎?不如咱們現在就去?”威廉微笑道,“早點抓住凶手的話,小穎同學的處境也能稍稍安全一些。”
“稍稍……”杜若穎滿頭黑線地白了他一眼。
雖然確實是“稍稍”沒錯,畢竟她可捅了不止一個馬蜂窩。但是——
哼,她才不要承認他插在她身上的那一堆flag呢!
隻不過,另一個莫裏亞蒂那邊的情況,確實是讓她有些放心不下。如今假新聞已發,對方肯定也看到了。她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麵對槍林彈雨,現在卻隻被偷換了個道具劍。而對方,明明有直接炸掉舞台的實力,卻隻朝舞台上的她扔了一串頂光燈。
如果真是那群人在搞鬼,那她——
其實還蠻感激的……
可惜,這根本不可能。
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在威廉的提議下,眾人來到了後台的道具間。為了避嫌,大家都隻是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他們一邊在走廊上閑聊著,一邊等候杜若憲完成屋內的檢查。
“沒想到你的哥哥是刑警啊,真厲害。”廖俊對杜若穎說,“所以學妹,你說推理能力這種東西,是不是有遺傳?”
“哈……哈哈,也許吧。”
“如果真有遺傳,”威廉微笑道,“那小穎同學大約是撿來的吧,不然怎麼相差這麼遠?”
……?!!
“等等,威爾你跟我過來一下。”她強忍著慍怒,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將他拽離了眾人的視線。
兩人來到了走廊轉角處。
“我和我哥確實不同,”她正色道,“他在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絕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推理。但我可不管那些。”
“哦?”
“所以我就直說了——他收到的恐嚇信,是不是你寄的?你幹嘛要把他牽扯進來啊!”
“小穎同學為什麼會認為這是我幹的?”
“當然是排除法啊!”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她不禁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領,“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會有動機做這種事啊!”
“在數學領域裏,排除法可不是什麼好方法哦,”威廉和煦一笑,“要知道,人類的認知範圍終歸有限,能掌握到的信息也難保不全,在這種狀況下,你所列出來的可能性,可代表不了全部。”
“但是,在頂燈墜落的時候,你不是說上麵有人嗎?”她爭辯道,“如果當時真有人在上麵用匕首割斷了吊具,那匕首根本就不必嵌進木板,更不會留在現場。因此,這事隻剩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你在撒謊。要我說的話,一定是你在上麵安裝了自動發射匕首的裝置,製造墜燈事件,來佐證恐嚇信裏的內容,從而達到把他卷入此事的目的。”
“多考慮幾種可能性怎麼樣?”他溫聲道,“比如說,當時上麵正好竄過了一隻貓,所以我看錯了。”
“你?眼睛比解剖刀還鋒利的莫裏亞蒂大人,你會看錯?”杜若穎說著,手指越發攥緊了他的衣領。
不料,順著她扯拽的力道,威廉竟主動低下了身來,兩人的距離瞬間縮近,近到鼻息相聞。
頃刻之間,她的視野就被他那鮮紅如晚霞的瞳眸完全占領,那眸色濃鬱而豔麗,極具侵略性,紅得似乎要將她的視網膜狠狠灼傷一般,甚至要把她殘存的理智也焚燒殆盡。
杜若穎有些不安地將上身後退了幾分,可威廉依舊不依不饒地繼續向她逼近,直到她的氣息終於開始慌亂,他才滿意地停住。
他微微一笑,貼著她微紅的耳尖低聲說道:“當然會啊,不然,我何以至於被你蒙蔽得這麼深呢?”
。您提供大神反派被困係統裏求我放他出來[憂國的莫裏亞蒂]的杜若穎莫裏亞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