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其中果然有玄機啊。

正如菲卡斯所言,這次確實遇到了一個有點聰明的玩具呢。

意識到自己中計了的彌繆莎隻好悻悻一笑:“看來你一直在控製自己的呼吸,好讓這滿屋的催眠瓦斯隻對我一個人生效,難怪我的香水對你也不起作用……”

“沒錯。”威廉反身將彌繆莎壓在了自己身下,露出了一副極具侵略性的笑容,“所以,現在你猜到了嗎,我到底想對你做什麼?”

“誒,猜到了哦,或者不如說——你將對我做的事情,注定不會因為你那些自作聰明的小動作而有所改變。”

“什麼?”從她的言語中,他忽然意識到了一絲異樣。

彌繆莎的視線漸漸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然而她的笑意卻更盛:“怎麼樣,此時此刻,感覺自己很想要吧?”

她見他的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知道自己確實說中了,於是她繼續道:“你能控製住自己的呼吸,這一招確實很聰明,但你控製不了皮膚的滲透。從你觸碰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是輸了,詹姆斯先生,無論我是否昏迷,結局都不會有區別。”

威廉感受著自己左手心裏漸漸滲出的細汗,明白對方所言確實非虛。很快,他的體內就升起了一股燥熱,令他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見他一言不發,她決定繼續用語言挑逗他:“即便我昏迷了,你也可以盡情做你想做的事哦——在你本能的支配之下。”

沒想到隻是接觸了一下她的肌膚,就遭了這樣卑鄙的暗算,如果再繼續深入地觸碰她,後果一定更加不堪設想。因此,無論身體多麼渴求,對危險的本能警覺都足以讓他將自己牢牢克製住。他相信,隻要自己還有一絲神智尚存,就絕不可能做出拿她發泄的蠢事。

“真想看著你被欲望一點一點地填滿啊,可惜,我似乎要錯過了,”劇烈的困意讓彌繆斯漸漸合上雙眼,語氣也變得越來越虛弱,但她的聲音依舊散發出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力,就像無形的磁場一般,吸引他的靈魂向著危險的深淵慢慢滑去,“來吧,不要抗拒你的本能,墮落下去吧,墮落在我為你帶來的最極致的快感裏……”

威廉猛然將彌繆莎一把推開,隻見她軟軟地掉下床去,再也沒了動靜,看來是徹底陷入昏迷狀態了。這讓他不由得稍稍鬆了一口氣。

靜謐的房間內,空氣變得越發悶熱,幾乎要將他窒息。他不得不掙紮著翻身下床,步履晃悠地扶牆而走,將屋內的窗戶重新逐個打開。

清涼的夜風攜著勤學湖的濕潤空氣迎麵吹來,使他略微覺得好受了些許。

等到所有的窗都通開完畢後,威廉有些無力地滑坐到了地上。此刻,身後的白牆宛若一塊巨大的堅冰,那種冷硬的觸感強迫他漸漸找回了些許清醒。他從兜中摸出一支香煙,將其點燃,然後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

淩晨2:00。

看來自己提前把杜若穎支走的確是明智之舉,畢竟,他之所以能控製住自己不碰彌繆莎,完全隻是因為知道對方有著難以預料的危險性。

可杜若穎是無害的。她那麼柔弱,就像隻小麻雀,隻需他輕輕一握,就能把她牢牢掌控在手心裏,任她再怎麼反抗掙紮,對他而言也都不過是不痛不癢的輕啄罷了,不僅無法對他形成威懾,反而會激得他的控製欲越發高漲。

倘若她現在一臉無辜地出現在他身邊,搞不好,他真的會失控。

就連此刻,隻不過是讓她的名字在自己腦海中閃過了一瞬而已,他的呼吸也不覺變得加重了幾分,因為他的身體讓他驀然回想起了今夜在禮堂裏的那一場深吻——

不……

不能去想……

“人類絕不會用毒藥解渴,卻無法抗拒清泉……麼?”他苦澀一笑,任由還剩了大半截的煙頭從左手指縫悄然滑落,而那隻纏滿了繃帶的右手,此刻卻狠狠蜷緊了起來,緊到指甲將傷口再度壓裂。眼下,為了維持那份極度脆弱的清醒,他迫切地需要一些疼痛感。

漸漸地,雪白的繃帶中心緩緩綻開了一朵絢麗的鮮紅。

窗外,夜色正濃,細月如弦。寂靜的勤學湖畔,驀地竄過了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那身影身穿短裙,漆黑色長發被夜風輕輕拂動,手腕上的星型手鏈不時反射過一道耀眼的銀白色月光。

是杜若穎,她正朝著教師公寓快步趕去。

她算是想明白了,憑什麼要任他對自己呼來喝去的,叫她搬走她就搬走?想得美!真要說起來的話,他倆之所以會形成這種偽裝戀人的關係,不正是因為她必須守在他的身邊監視住他嗎?怎麼能為了他的一時玩樂,就讓她乖乖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