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被害人看起來不像是想自殺的人,”杜若憲說,“而且我在水床上發現,漏水源頭是一個很新的細針孔,然而他的身上和床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造成這個孔洞——”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周警官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同行。”杜若憲遞上證件。

“而且是第一發現者和施救者。”另一個警官小聲附耳補充道。

“哼!”周警官將證件扔回杜若憲懷裏,“還同行呢,一點規矩都不懂!這裏是你的轄區嗎?這個案子涉黑嗎?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個什麼勁啊,以為自己很牛是不是?那好,我問你,你知道這是謀殺案,那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現場?你說你進現場的時候沒水花,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進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屋裏到處都是水的淩亂場景?”

見杜若憲一言不發,杜若穎心中蹭地一下就冒火了,她快步擋到杜若憲身前,氣呼呼地瞪住周警官:“喂,責備別人之前看清楚情況好不好?他當時是為了救人!”

“我管他是為了什麼,這事要是報給他們轄區領導,你猜他們是會表彰他救人還是會罰他寫報告?嗯?”

像杜若憲這樣的年輕警官,他遇過太多了,說難聽點,誰沒點往上爬的野心呢?見到屁大點事就以為升官的機會來了,還想在這裏逞英雄,也不看看場合。然而這種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履曆出現任何汙點,更受不了被領導罰寫報告。一番狠話下來,肯定會知難而退。

“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妥,你要想讓領導懲罰我也沒有問題。”杜若憲的聲音很平靜,完全沒有被人拿捏住了的感覺,“但我反駁你的觀點,並不是為了讓你難堪或者和你爭什麼,隻是想提醒你們及時封鎖現場,以免被真凶溜掉。”

周警官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很想安慰自己說眼前這個年輕人隻是個不懂社會複雜,也不懂前程重要性的蠢貨,但他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

杜若憲的每句話都滴水不漏,完全不像個不諳世事的新警官。

當然,他並不知道,對於杜若憲而言,那個名為“前程”的東西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存在了,這種威脅根本就不痛不癢。

最後,周警官隻能衝其他人憋出來一句幹巴巴的命令:“小吳,你去安排人封鎖現場。”

“是!”

被一個年輕後生牽著鼻子的感覺並不好受,周警官忍不住又衝杜若憲發泄起來,“杜警官,作為前輩,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多嘴多舌並不是什麼好習慣。這裏是我的轄區,說不客氣點,我見過的案子比你吃過的米都多,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杜若憲默然聳了聳肩,不再多言。

但杜若穎就沒他這麼想得開了。

“那就走著瞧啊,看誰先把凶手找出來!”她兩手叉腰,對周警官憤憤道。

“好了小穎,別鬧。”杜若憲一把將她拉回。

“我才不是鬧呢,”杜若穎忽然壞壞一笑,踮起腳尖對他耳語道,“那個大叔死要麵子,被這麼當眾一激,肯定要接下挑戰,然後,為了表麵上的公平,他就不得不和你共享信息。這樣不是很好嗎?”

杜若憲苦笑著搖了搖頭。

杜若穎走回到威廉身邊,繼續大聲道:“我們大家花錢來這裏住,都是為了旅遊、為了玩的,一分一秒都耽誤不起。既然現在要把所有人都封鎖在這裏,我想大家也會讚成你們同行之間競爭競爭,早點把案子解決,不是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管黑貓白貓,先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是啊,是啊,早點把案子解決吧!”

“我可不想來這裏度兩天假,結果都在酒店封鎖中度過!”

“對,我還要趕明早的飛機呢!你們快點!”

人群中紛紛響起了支持杜若穎的聲音,氣得周警官臉都紫了。

“你們胡鬧什麼!”

“誰胡鬧了,你直說你不敢答應不就得了?”杜若穎繼續拱火道。

“誰不敢答應了?”周警官對杜若憲招了招手,“跟我來!”

“去哪裏?”

“旁聽口供。”他轉過身去,“省得別人覺得我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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