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像你這麼搞下去,他們那夥人遲早得散。”沈寬翹著腳腳把薯片吃得“擦擦”作響,“誰說土豆這種東西寡淡無味的,我真是要謝謝他全家。這種神仙玩意能有一百種好吃的做法。涼涼,你說咱們也在後宮開一片地,種點土豆怎麼樣?”
程涼在看積壓的奏折。
她倆昨天一起到宣城門把皇帝接了回來,當著全長安人民上演了一出母慈子孝。
作為回報,程振武接管了東城得飛字部四衛,程涼參知政事的權力也得到了暫時認可,在昭陵都沒把她幹掉,回到長安這三位輔臣也隻得捏著鼻子承認皇上還小,目前的朝政隻能由兩位太後共同做主。
明天就是國喪期滿第一天上朝的日子,想想自己能像傳說中那些牛逼太後一樣垂簾聽政,程涼多少有點激動。
沈寬叭叭叭說了半天,她才捕捉到一個關鍵詞:“土豆?你說土豆怎麼了?”
沈寬反手一把在她衣服上留下一個椒鹽巴掌:“我說我想種土豆,你批塊地給我!”
程涼翻了個白眼:“大姐,你自己也是太後好不好,想要種點東西還需要我批準?宮裏空地多得很,你隨便種。”
“人手呢?工具呢?種子呢?錢呢?後宮的鳳印可是在你手上!”
程涼毫不猶豫走到櫃子前麵,兩下翻出了象征後宮最高權力的鳳印,反手遞給了沈寬:“給,拿去造吧。”
沈寬滋溜一下滑下坐榻,美滋滋的接過鳳印:“等我把地開出來就還你!”
程涼笑了笑:“不用還了,以後後宮的事情就由你來做主。”她拿起鳳印旁邊的另一塊大印晃了晃,“本太後還有個傳國玉璽,是要參加國家大事的!”
沈寬瞅了眼玉璽,興趣不高,又啪嗒一聲跳回坐榻上去吃薯片了:“涼涼,我發現你就是當社畜有癮。”她評價完程涼,又評價坐榻,“這要是個沙發就完美了!”
程涼想了想,這個評價可真中肯,她好像不找點什麼項目推進著,渾身就不自在。
她看了眼整理過的奏折,暗自歎了口氣。
第二天,寅時三刻剛過,鳳鳴宮和楓林宮便亮起了明燈。
沈寬正在做和帥哥廝殺角逐的好夢,忽然被人驚醒,她扭頭發現月季帶著一群宮女跪在地上,頓時莫名其妙:“怎麼,出什麼事兒了?”
“稟報主子,沒出事兒。隻是您該起了,還有一個時辰就要上朝,奴婢們還得給您梳洗打扮一番呢。”月季低聲說道。
沈寬一激靈:“現在什麼時辰?”
“回稟主子,現在是寅時三刻。”
沈寬掐指一算,尼瑪才四點鍾,這麼早上什麼朝,當老娘是打鳴的公雞呢?
她毫不猶豫地一拉被子:“就說本宮病了,去不了。”
月季魂都嚇掉了,連忙跪著前進幾步:“主子,今日是國喪期滿地第一天,朝中有許多事情要議,您……您說什麼也得去啊。”
“我特麼……”沈寬正要冒粗口。
玉娘從外麵跑了進來,跪在地上稟報道:“聖母皇太後駕到,說今日是國喪期滿的第一天,她與主子一道去昭德殿,現在中堂候著呢。”
沈寬深深吸了口氣,暴躁的推開了被子:“去去去,本宮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