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涼早就沒心思看奏折了,趴桌上畫圈圈:“寬兒啊,剛才說的時候覺得很靠譜,為啥真正到了做計劃的階段,我反倒一頭亂麻,完全不知道從哪兒開頭呢?”
沈寬拎著那顆避毒珠一會兒哈氣,一會兒拿到火上去燒,玩得完全已經把剛才秦政說的事兒拋之腦後了。
畢竟是學哲學的嘛,對她而言,哪怕此時此刻就是世界末日,她也可以踩著世界末日的餘暉再跳一支舞。
“哈——我覺得吧,你想不明白完全是因為想得太複雜了,被姓秦的和老楚的那些猜測給繞暈了。”
噌噌噌——
“呼——我給你換個說法,大秦就是個公司,你我和我兒砸三人是董事會成員,你同時兼任CEO,各個道州縣是各級分公司,民心是股價。
現在秦政告訴你,上麵準備隨時關停咱們公司,原因未知,隻能推斷可能跟股價和抗風險能力有關係,咱們必須努力發展,才有可能避免被關停。但是發展的動作大了,或是發展的方式不對,又有可能被上麵毫無道理的處罰,而影響股價和抗風險能力。
於是,問題就變成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身為公司CEO要怎麼做——不是我說,涼啊,這就是你的老本行,根本不用慫,擼起袖子幹就是了!”
程涼不得不承認自家閨蜜雖然從來不上班,但其實是曠世未見得超級智者,聽她這麼一說,事情好像真的沒那麼複雜了。
其實要做的事情還是那些,最多是應該更加肆無忌憚,別太尊重他們的曆史軌跡,畢竟始皇都給雷劈死了,這曆史軌跡就是個病毒入侵的版本,也沒啥值得尊重的。
她代入進沈寬說的話裏,事情一件件一樁樁,越來越清晰,她拿起紙筆準備先做個思維導圖,沒寫幾個字,又聽見沈寬很誇張的叫起來。
“涼啊,這顆珠子真的很神奇欸!明明是木頭,卻跟玉石一樣溫潤,使勁搓它還能發出微光,聞起來還有香味,不怕火燒也不怕被砸——這麼貴重的寶貝他說送就送了,涼啊,那姓秦的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說了多少次了,磕CP可以冷門,不要邪門。”
“問題是這也不邪門啊!他也不是你哥你叔你大爺,大家同為穿越者,門當戶對嘛!”
“我真是謝謝您勒!但我是個事業女性,男人嘛,隻會影響我加班的效率!”
“不是,我覺得這人真的可以,武功高,大方而且還……”
秦政默默掛在鳳鸞閣外的屋簷上,兩個姑娘嘻哈鬥嘴的聲音盡數傳進了他的耳朵,他手裏拿著嶽庭淵托他送的奏折,剛才忘了給,不得不回來一趟。
若是前世的秦政,定然配不上她。
而當他問鼎過那張寶座,成為睥睨天下之人時,身上便背負起來太多的責任和牽掛,和兒女情長相比,這個用許多戰友故舊骨血壘砌起來的帝國,更加需要他去守護。
長夜無眠。
等程涼寫完她的五年計劃之後,已經到了上早朝的時間。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去上了朝再回去補覺,起身替已經睡得昏天地暗的沈寬蓋了蓋被子,她忽然發現窗戶旁邊有一封信。
“什麼時候出現的?”她自言自語的拆開信,從頭看到尾,臉色越來越沉,“連災民救命的糧食都要貪,這些世家、王爺真以為朝廷的刀子沒傷害是吧!”m.X520xs.Com
沈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選李白……李白有傷害……”
程涼將信紙揣進懷裏,冷冷的看了眼殿外風雨:“寬兒,我要開始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