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擱下筆:“首先,大秦有且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朝廷。
這一點跟你們關係倒是不大,畢竟也不需要你們配合,以前沒做到不是你們真的很強,而是皇室做得不夠好,才會讓老百姓對你們的信任勝過對朝廷的新人。但接下來,朝廷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繼續持續,所有的政令也不需要世家豪族帶為傳達。這一點。你可以先做好心理準備。
其次,大秦不需要郡望,崔家必須全部分家,也不要求你們分到幾千裏之外去。清河博陵各留一支祭祀家廟,其餘人都遷到楚北、中原和關中去。
再次,崔家辛辛苦苦培養出了挺多有才華的子弟,就這麼打死了,確實是可惜。太後仁慈,可以給你們一份二十年的契書,朝廷的官兒不好做,但朝廷的事兒還挺多的。你們幹活,朝廷同樣發俸祿,幹得好,契書可以提前到期。幹不好,就把造反的罪過翻出來再重新算。
最後,才是你們崔家的田地和財物——還是那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用歸用,想要把土地據為己有,這種行為十分不好。朝廷現在重新丈量土地,便是要重新分配,爾等若真是仁義,就應該配合,而不是強硬的抵抗。”
崔瑾瑜垂著頭,身體微微顫抖。
秦政這話聽起來挺客氣,但每一條都是衝著崔家的命脈去的。
第一條是暗中打壓崔家,告訴他若是求和,從今往後朝廷官員不會再給崔家人麵子,朝廷政令不允許崔家人去幹涉和了解,如果崔家人試圖講學和傳道,朝廷捉拿他們就不再需要其他的理由。
第二條是從明麵上拆分崔家,人離鄉則賤。崔家人以前散布天下,那是當官;現在被遷到中原和楚北,那是流放。隔了一道,宗親之間走動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久而久之,關係自然生疏,若這樣持續幾代人下去,大家對家族的向心力自然也會消失。
而第三條和第四條則是從人力財力上限製崔家,崔家子弟替朝廷幹活,不是朝廷官員,那就隻能是奴才……讓他們崔家子弟做朝廷的奴才——
“這不可能!”崔瑾瑜低聲咆哮道。
“哦。”秦政遺憾的聳了聳肩,重新拿起筆,“那沒什麼好談的了。”
“秦政!”崔瑾瑜怒火中燒,“你說的這些是太後的意思嗎?是皇上的意思嗎?崔家自漢帝起便是名門,你就不怕被天下千夫所指?你就不怕崔某去長安告你的禦狀?你就不怕困獸之鬥,即便崔家滅族也要拉著你一並下十八層地獄去?”
秦政頭都沒抬:“哦,不怕——我這兒可沒做你的飯,你要是不走,秦某就隻能找人把你扔出去了。”
崔瑾瑜冷笑:“你別以為你們就贏定了!太原王家與突厥有久,薊州盧家是兵家之後,如今馬上就要進入冬天,遼東軍還能在關外圍困幾時?
兵法雲,圍城缺一,便是叫你要給人留條活路。如今大家都看著呢!我崔家求和都不成,其他兩家恐怕也會升起死戰到底的決心。到時候……”
“不勞你操心。”
秦政打斷他,敲了敲桌子,房門被推開,兩個親衛齊刷刷的行了禮:“秦先生!”
秦政抬起頭:“送小崔出城。”
崔瑾瑜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架著往外拖了,他氣得眼淚都彪出來了:“秦政,盧家兵強馬壯,崔家會死戰到底,你們沒那麼容易贏,沒那麼容易贏……”
秦政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我覺得這四個條件也不過分啊,甚至都還給他們家人準備了辦事員的位置,畢竟念過那麼多書,不幹活太可惜了……他真的有必要那麼激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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