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溫有點不相信。
他這城主府雖然不如中原那些王侯府邸森嚴,卻也不是平白無故進來了人他都不知道的。
但就在程涼開口的那一刹那,他臥室的門被關上了,兩個風姿綽約的女人領頭,將程溫團團圍在了中間,其中便有一個月前入住北海的太後使團。
“給城主賜座。”程涼淡淡說道。
立刻有人搬了個椅子給程溫。
“哀家在北海已經一個多月了。”程涼再一開口,又嚇了程溫一跳,“現在你城主府裏麵的侍衛全部都被程四琅支出去救火去了,無論是哪一方的勢力,想要殺你都是輕而易舉的。”
程溫臉沉下去:“太後知道得這麼清楚,火該不會是您放的吧。”
程涼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當然不是。
哀家要是想要殺你,還需要坐在這裏跟你說這麼多話嗎?
實不相瞞,你那兩個兒子現在都在哀家的控製之中。
如果哀家想要收回北海城,隻需要動一動手指而已。“
程溫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程涼也不在意:“你給程四琅的腰牌哀家已經派人去取了,如今救火是一等要務,哀家遣人把腰牌交給程空海,讓他去調動你的親兵。程空海是你親兒子,再怎麼都比身負重罪的堂侄要親近吧。”
“程四琅是我們武平侯一脈的嫡子。”程溫沉默了許久,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句話。
程涼挑起眉毛:“怎麼,你很在意這個?”
“嗬,你們不在意?”程溫冷笑起來,“庶子和嫡子的身份相差天淵,我的祖父也曾經是南洋都督,就因為他的嫡子們不能繼嗣,明明還有很多子孫,卻還是隻能將都督之位過渡給你們武國公一脈,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那哀家讓你做南洋都督,你敢嗎?”
“咳咳咳……”程溫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猛咳,一臉“你別特麼逗我”的表情看著程涼。
“程家有程家的問題,皇家有皇家的問題,朝廷有朝廷的問題,你也有你的問題。我們現在不說那些解決不了的事兒,我們隻說你。”程涼合上手裏的書信,站了起來,語氣陡然變強,“我們一進入北海境,你就不停派人來刺殺我們,是不是打算造反了?”
“刺殺?”程溫顯然是愣了一下。
程涼嚴肅的盯著他的表情,每一個小細節都沒有放過。
“我沒有!”程溫為自己辯解道。
“你沒有,那你手下的人有沒有呢?”程涼淡淡地問,“你身為北海城主,對北海的控製力不可能弱到有大批刺客在你轄境中行動,你都不知道吧。”
程溫張了張嘴,又閉上。
半晌,他的眸光陰沉下去:“如果太後沒有騙臣,那便是有其他人蒙騙了臣。自從三年前程四琅投奔北海,臣就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臣那兩個兒子在北海中建商會、搞船隊,少有處理北海政務。近一年來,臣精力不濟,與周圍領主們的聯係大都是讓程四琅去做的。下麵送上來的書函,也是由他轉交。
當初他流落北海,兄弟姐妹都在路上離散。臣對他有收容之恩,又有叔侄之誼。那孩子麵上也對臣恭敬孝順,讓他出去辦事,大家對他也讚不絕口。時間一長,臣便真當他是親侄子了。“wWω.δDζcΗxωz.cǒ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