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大陸距離其他陸地都太遠了。
程涼她們選擇的是秦政當年派人出去開辟的舊航線,沿著北美洲的海岸線直上,在西王控製的波特蘭灣附近調頭,經過阿留申群島,渡過白令海,在日本的群島上登陸。
這是最短的航線。
雖然因為氣候寒冷和冰山眾多,導致這條航線航行起來有一定的難度。
但考慮到她們的主力艦船都是蒸汽動力的鐵船,通過這條航線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而且,海路越長,不可預知的凶險就越多。
寧可冒些意料之中的危險,也別去冒那些不可知的危險。
途中的艱辛很難一一說盡,遠洋航行就沒有不辛苦,不死人的。
當溫度開始回升,眼前出現有人煙的島嶼時,程涼她們都已經不知道大秦現在是什麼紀年了,甚至都不確定皇帝還是不是她們家小皇帝。
“前麵是日照外軍府,如果他們的天王還遵守跟我的約定,我們就可以直接到他們的都城遞交文書,三五天就能和遼東三鎮取得聯係。”秦政舉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邊說。
“問題就在於人死賬爛,日照外軍府從德宗皇帝的時候就不太跟大秦交流了,隻是礙於鎮守遼東的程家人,而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咱們把程家人撤走,隻留下了以前數量一半的遼東軍。
你也看見了,他們在南海的那些武士、忍者,哪個把大秦放在眼裏?“
程涼裹著一件大衣,捧著一杯熱奶茶,一邊吸鼻子,一邊說道。
沈寬在旁邊釣魚,喬恩戴著鐐銬坐在角落裏看書。
忽然,船隊尾端響起了炮聲。
秦政扭過頭,歎了口氣,噌噌噌沿著桅杆躥到了另外一艘船上。
程涼翻了翻眼睛,刺溜喝了口奶茶。
十分鍾後,尾端的僚艦靠了過來,兩個龍鱗衛的小頭目押著一串小胡子從跳板上走過來。
秦政跟在他們後麵。
“啟稟太後,剛才有三艘船想要偷襲我們。林都統指揮戰鬥,擊沉了其中兩艘,這些是俘虜的船員,共三十六人,請太後發落!“
“這是這個月第六批海盜了吧。“程涼來了興致,掀掉大衣走到那些小胡子麵前,”你們是什麼海賊團的?“
那些小胡子中最為高大的一個漢子昂起頭,憤怒的吼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直接殺了我們或者把刀還給我們,讓我們切腹自盡!“
“看來不是海賊。“程涼更有興趣了。
漫長的航海可是很折磨人的,別說是逮到了海盜這麼有趣的事,平時她們釣魚釣上來都得先玩一陣,才舍得吃。
沈寬也毫不猶豫的將魚竿往喬恩手裏一塞,轉身就蹦躂了過來。
“他們身上有家徽,看上去是某個家族的家臣!“沈寬畢竟是搞這些的,眼睛一掃,立刻發現了關鍵線索,”你們剛才揍他們的時候,有沒有繳獲武士刀?“
“繳獲的沒有,被都統一劍挑到海裏去了。“那親衛很淡定地說道。
話音未落,那漢子卻嗷一聲哭了起來:“主公,今川對不起您,弄丟了您賜的刀,卻還苟延殘喘,沒有立刻自盡。害得在此受辱於人手,丟了主公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