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寬繼續燃燒著八卦之火。
姚金剛輕笑一聲:“臣與阿舒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她在長安便總去臣家裏揍臣。在西域,她也總跑到臣的軍營裏揍臣。
戈壁上風沙磨人,刀劍也不長眼睛。有些話,今日不說,明日就再也聽不到了。
阿舒有振翅雲天的理想,卻也有落花似水的柔腸。皇上明裏暗裏為她做的那些,她都看在眼裏呢。
隻是我們這代人,既然生在了這個時代,就得要扛起這天上地下的責任,顧不上那麼多兒女情長。”
沈寬有點懵逼,菜架在筷子上沒動,要不是坐著兒親耳聽著,打死她也不能相信那個任性蠻橫不講道理的小胖子姚金剛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果然,沒有哪一代人會垮掉。
隻要石頭落到了腳背上,總會有勇敢的人站起來的。
華夏千年,便是如此傳承。
“那你……”
“臣做這些隻是為韞兒除個心結,不求什麼。若是天上地下的災禍能平定,便願她覓得良人;若是不能……”姚金剛又笑了笑,飲了杯酒,“黃泉地府終能相見。”
握草,好好的甜瓜裏麵怎麼塞了一嘴的玻璃碴子!
沈寬的心情也沉重起來,瓜也不甜了,菜也不香了:“西域那邊的戰事真的已經嚴峻到了這個地步?”
“嗬,目前看起來還好,聖光帝國和白羅阿拉泰皇族的聯軍屯兵在白羅黑羅邊境的特裏、塞琉古兩城和原遠征軍駐地。
八爺雖然吃了個敗仗,但因為撤退得及時,有生力量損失不大。目前西域軍和遠征軍一共十五萬人,駐紮在疏勒和薩珊兩城。
薩爾曼屯兵十萬以伯爾薩城為中心,拉開一條防線,將我們跟波利斯城的武國公、阿羅憾、諾曼隔離開了。
他們手上民多兵少,靠著波利斯城堅固,可能能固守一段時間。現在的戰局犬牙交錯,薩爾曼害怕我們攻其後背,不敢強攻波利斯城;我們也害怕遠征軍故地的聯軍進攻我們,而不敢出兵打薩爾曼。
僵持的局麵對我們是不利的,據古大統領的情報,聖光帝國那個執政官似乎想把聖光帝國搬空。
他們的軍隊、物資、甚至平民都在源源不斷的離開聖光帝國,向東而來。
而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實力越來越強大,他們舉國而攻,而我們不能舉國而守,情況隻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
臣此番回去,便沒打算過要再回來。”
“那這些話你跟皇上說了嗎?”沈寬頭疼,她是搞政宣的,對於軍事情報接觸得不多,西域那邊也沒有成天給她寫信的閨蜜。隻是聽自家好大兒偶爾提起的隻言片語,覺得好像也沒那麼嚴重吧。
“說了啊,不光是我,七爺和八爺每旬一次的軍報也在說啊。不然我們怎麼能在三四年間,從不足十萬人,擴軍到十五萬多人。但此事並不是著急就能改變的,對方可是舉國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