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稷提著銀槍,逆著人流迎了上去。
哐哐哐……
雙方交手十餘招,錯馬分開。
程安稷隻覺得雙手發麻,虎口幾乎裂開。他暗自心驚,自己已經是西域一等一的大力士,對方力氣竟然比他還大。
“能擋住我十來招,也算是不錯了。”阿喀琉斯昂然大笑,一口秦話竟然是熟練異常,“不過算你倒黴,忤逆了神的旨意。”
程安稷在心中權衡片刻,若是自己被斬殺在此處,整個秦軍必然亂作一團。
身為主帥,個人的尊嚴永遠不該被放在首位,他毫不猶豫的撥轉了馬頭。
阿喀琉斯哈哈大笑起來。
他也不追揮動雙刀,轉眼之間又砍翻幾個,程安稷不願與他拚生死,卻有其他人願意。
程舒一騎當先,隔得遠遠的,先放了三槍,阿喀琉斯輕鬆閃過,拎著雙刀衝上去。
程舒將槍插回腰間,掄著長槍與他戰到一起。
阿喀琉斯力量很大,作為聖光帝國第一勇士,他本以為幹掉程舒不過眨眼的事情。
但交手兩招之後,他愕然發現,這個女人比剛才那個武將竟然還要厲害。
他本身力氣很大,但這個女人的槍法奇特,如同纏綿的爛泥,力量打過去,如石沉大海,招招都向旁邊偏去。
程舒也有點心驚。
對方招招向著致命處砍去,力量大,且快速準確,幹淨利落。
要不是她是秦政的親傳弟子,恐怕三五招就會被他砍下馬。
然而就算是這樣,她也有點招架不住了,將對方的力引向旁邊,本身也需要極強的注意力和手法。
兩人戰了五六十個回合,程舒敗下陣來,阿喀琉斯一刀削掉了程舒的馬頭,另一刀如閃電般追向程舒。
“阿寶!”
程舒被胯下之馬甩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她顧不得為自己的馬悲傷,飛快起身,躲進人與馬的縫隙之中。
阿喀琉斯舔了舔嘴唇,拍馬追上去。
他已經認出了跟他交手的人是誰,貴族的血永遠都要比平民的香甜。
在混亂的騎戰裏,失去馬匹的人,就相當於失去了半條命。
程舒甩開阿喀琉斯的第一件事便是奪了一匹聖光帝國的戰馬。
剛跳上去,便聽見自家陣營響起了撤退的角聲。
程舒一愣,抬頭尋找帥旗,沒等她找到,耳畔傳來風響,她條件反射的讓過,緊接著,第二刀砍在了馬背上。
那馬著了甲,卻依然慘叫一聲,鼻子裏冒出血色的泡沫。
程舒回槍一挑,敲在阿喀琉斯的刀壁上,槍尖與刀刃蹭出耀眼的火花,然後又分開。
阿喀琉斯滿意的在自己那匹馬的鬃毛上蹭了蹭刀,笑道:“程家大小姐,幸會幸會,你今日便乖乖把這顆頭顱送給我,讓我回去領功如何?”
程舒感覺自己座下的馬在顫抖,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周圍的秦軍士兵不太多,大家都聽到了撤退了號角。
她抿了抿唇,忽然拔出腰間的雙槍:“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