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驚醒眾人。

無數急救以及安保人員奔赴現場。

林安趕到溫程身邊時,他身上的西裝已經皺皺巴巴,烏黑和殷紅在上麵交織。

有種觸目驚心的色調。

他頹喪的可怕,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

不顧旁人勸阻,撲到水中扯開漂浮的遊輪碎片。

他口中還喃喃道:“爾爾,爾爾,我來接你回家了。”

旁邊的急救人員為難的看向林安。

“先生,您需要打一針鎮定劑。”

林安麵色平靜,冷漠的看向溫程,“溫先生,宋小姐已經走了。”

溫程笑的溫柔,“怎麼可能呢?爾爾那麼喜歡我,不會願意離開我的。”

林安突然道:“她自己一個人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犧牲了自己,卻把賬本信息安全備份。

她是英雄。”

旁邊的急救人員聽到這裏也是十分歎謂,不敢相信一個柔軟嬌氣的小姑娘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林安和溫程對視,良久溫程的笑一點點的消失。

他竟然道:“好,那你們打吧。”

他想,爾爾說自己霸道是對的,他甚至霸道的不願意承認爾爾已經離開的事實。

他要見她,至少在夢中,他也要完完全全的擁有她。

即使是清醒地沉淪。

打完。

他在昏過去的前一刻,他朝著林安道:“把我送回醫院,爾爾還需要我的骨髓,移植手術還差最後一次才能成功。”

“聽到了嗎?”

林安道:“好。”

溫程眉眼帶笑,輕聲呢喃道:“爾爾,我來找你了......”

說完,帶著迷夢彷徨昏了過去。

而晏弋強撐著做完筆錄。

身旁一個助理輕聲道:“晏少,我們查到了——宋小姐的事情。”

“是這樣的,我們查到宋小姐兩個月前的檢查報告。”

晏弋接過那份報告,上麵赫然寫著熙爾已經患上了抑鬱症。

“兩個月前?”他聲音嘶啞難聽,攥著報告的手指微微顫抖。

兩個月前,不就是他和白憐相識的日子嗎?

那時候,他驟然得知白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且這麼多年都過得辛苦,卻心思單純。

於是起了些憐惜的心情。

而爾爾心思最為敏感細膩...怎麼會察覺不到自己那時的心不在焉。

她可是自己的未婚妻啊.....

作為未婚妻,她沒有被晏弋在學校中承認名分,甚至晏弋在眾人眼中跟白憐是一對。

她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到底是怎麼挺過去那段日子的啊。

原來,原來竟然是因為自己。

爾爾才鬱鬱寡歡,最終永遠離開了自己。

腥甜湧上喉頭,他臉色煞白,恍惚失神。

身後卻傳來一陣囂張肆意的聲音:“你們這是搞什麼呢?”

池厭嘖了一聲,煩的厲害,“就溫程事多,爾爾才不會同意嫁給他,你們這些人呀——”

“根本就不明白爾爾多寵我,多喜歡跟我黏在一塊兒。”

他剛胡咧咧的炫耀完,就發現全場死一般寂靜。

他不樂意道:“你們什麼意思?難道不信嗎?”

一個人匆匆忙忙跑過來:“晏少,剛剛我們緊急檢驗了死者,確定是您未婚妻宋熙爾小姐。”

池厭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這個人。

“你...你說誰?”

“死者?”

那人戰戰兢兢:“死者宋熙爾小姐。”

池厭倏地掃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