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自然頂不住這般攻勢,倏地變成人形,咬著牙朝後一靠。

他心跳的又快又亂。

像是有一隻搗亂的小手在心上撩撥,不上不下。

這個小姑娘怎麼如此磨/人?

而且...而且,他還不能怪熙爾。

畢竟熙爾單純無害,根本就不明白剛剛動作的含義。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心思。

耳邊傳來水聲,她似乎是出了寒泉。

“怎麼了?”燕洲白盡量聲音平穩的道。

熙爾委屈巴巴的上岸,在燕洲白麵前蹲下,“燕洲白,好冷呀。”

燕洲白嘖了一聲,“就你嬌氣。”

她神色還有些茫然和懵懂,藥性還沒完全消解。

一滴水珠掛在她的長睫上,顫顫巍巍要掉不掉。

讓人非常想要去幫她揩掉。

心中這般想,手上也動作起來。

但卻在碰上她眼睫的前一刻頓住,手猶疑了一下,收了回來。

他瞥見熙爾眸中不自知的喜愛,瓷白小臉乖乖仰著,分明是個陷入愛河的小女兒姿態。

他心中猛的一沉,才剛發現兩人之間關係的曖昧混亂。

不應該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即使一開始兩人一見麵,熙爾對著自己親口說是他的未婚妻,他也並沒有相信。

因為那時她的眼神中全是好奇,並沒有鍾情和愛意。

這也是後來,他願意讓熙爾靠近的原因——他隻是把熙爾當妹妹一般照顧。

但現在——

熙爾竟然對他......

不行,她還是個小姑娘,跟他見了幾麵,他陰差陽錯救了幾次,就有了些好感。

她還小,他不能隨隨便便的玩弄她的心思。

更別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想到這裏他心中湧出幾分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苦澀。

熙爾居高臨下的注視著燕洲白的痛苦掙紮,心中輕笑一聲。

對呀,就該這樣。

燕洲白呀燕洲白,你憑什麼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兩個人對你的好呢。㊣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就要你時刻處於痛苦掙紮之中,直至得知真相時永遠沉淪於黑暗呢。

她彎起水眸欣賞他黑沉的臉色,“燕洲白...”

燕洲白下意識的仰頭朝熙爾看去。

熙爾傾身朝他壓去,或許是心中見不得人的心思作祟,他竟然被吻上嘴角。

一時寂靜。

熙爾拉開距離,掃過他攥緊的拳頭和微紅的耳尖,心中想著燕洲白倒還算是有幾分美味呢。

蠻可愛。

不等燕洲白反應過來,她就像是被自己嚇到,兩頰緋紅支支吾吾道:“我...剛剛不小心...”

“那個...剛剛我喝的那口湯藥太苦了...我隻是隻是想要讓你嚐嚐,看看是不是很苦呢...”

這話一聽就是假的,燕洲白閉了閉眼卻完全起不了斥責她的心情,分明他也是心思不純,剛剛——

其實很甜。

他聲音嘶啞低沉道:“沒事,以後小心點,別對其他人這樣就行。”

“那對你可以嗎?”急急地問完這句,熙爾就貝齒輕咬下唇,知道自己說錯了,“不是不是...我知道啦,以後隻能和我的道侶這樣。”

“不能跟其他人這樣親密,也不能和燕洲白你這樣。”

著急忙慌的解釋一出口,她鬆了一口氣但小臉都喪氣的垮了,難過又可憐巴巴。

燕洲白心中也有些異樣,她...和以後的道侶...

對,自己隻把熙爾當做妹妹,以後...以後熙爾會有道侶。

那道侶不是他。

想到這裏,可能是寒泉影響,他的指尖都涼的刺骨,這股寒意一直浸到心間。

熙爾說完,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快步走出洞穴,“我先去外邊等你。”

燕洲白想,他確實需要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