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3)

第三天,紀語笑一大早就被高暢叫了起來,今天的目的是玉龍雪山,這是紀語笑一直很向往的地方了,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不少的雪山景象。因為高暢已經來過很多次了,所以他們還是自己去了,高暢繼續擔任著導遊的工作。第一次搭纜車,可沒把紀語笑給嚇哭,隻見她抖著身子用力抱住高暢,眼睛緊緊地閉著,臉色還變的蒼白。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還有人開玩笑說:“你女朋友也太膽小了。”高暢尷尬地笑了笑,也不解釋,隻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著她。不過腳一踏上實地,紀語笑立馬跑開了,看著那美麗如畫的風景,紀語笑剛剛還嚇的慘白的臉上掛滿了笑容。還學著其他的遊客興奮地對著對麵的山大叫。高暢看著她小女孩的模樣,無奈地笑著搖頭,端著相機留下她甜美的每一個瞬間。

在高暢不停的催促下,紀語笑才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往山頂攀去。看著那白茫茫純潔無暇的景色,紀語笑忘記了攀登時留下的疲憊,大呼大叫地就往雪地裏撲,嚇的高暢在一邊連聲大喊:“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可人家玩的起勁,那一聲聲叮囑沒有什麼作用。高暢無奈,也隻好由著她,看到她高興的樣子就在她後麵跟著拍照。

一天下來,累的紀語笑手腳發軟,沒辦法,在來時還信誓旦旦說要搭專線大巴回去的紀語笑堅持不住了,哭喪著臉怎麼也不肯上車,無奈的高暢隻得苦命地去找了輛車,紀語笑也不客氣,一上車就靠在高暢肩上睡著了。高暢沒讓司機送他們回客棧,而是找了個吃晚餐的地方,到了目的地,高暢才把還在熟睡中的她叫醒,迷迷糊糊睜眼的她軟聲嘟噥:“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惹的高暢一陣大笑,說:“我們不是回客棧,而是來覓食。”紀語笑這才看到車窗外不是客棧的大門,悶悶地“哦”了一聲後,乖乖地跟在高暢後麵下車。

莫逸辰從昨天中午回公寓後就一直躺在床上昏睡,所幸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也免了俞言的一番追問。悠悠醒轉的他看著窗外大亮的天,長長歎了口氣。這是第一次放任自己躺在床上。視線被書桌上的箱子吸引住了,那是昨天要阿健送來的,他撐起虛弱的身子走到書桌旁坐下,輕輕打開箱子。裏麵整齊地擺放著很多盒子,那些,都是他曾經送給紀語笑的。

將裏麵的盒子一個個取出,整齊地擺在書桌上,把箱子隨手放在腳邊。他慢慢的打開那些盒子,他的視線落在上麵。她離開了,是自己選擇了離開她,放她自由,她甚至沒有問一句為什麼。短短的三天,變賣了所有跟自己有關的東西。房子、首飾,連衣服都讓人處理掉,沒有帶走任何跟他有關的東西。沒錯,房子是他買了,所有她賣掉的首飾,也都是他花錢買的。連那條他親手戴在她手腕上的那條手鏈,也在這裏麵。她走了,真的走了。他突然很想念那個女人,想的心都在隱隱作痛,可是,他不敢去找她,是自己的任意妄為,傷害了她,再次想到她那天蒼白的臉,被鮮血染紅的床單,還有她瑟瑟發抖的身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口重重地壓著什麼,怎麼也透不過氣來。

得知珠寶行的人說她要把首飾賣掉時,他還是冷靜的,雖然有些難受,卻還是平靜地讓阿健拿著支票去珠寶行取回那些首飾。緊接著,阿健又告訴自己,郊區的那幢別墅在掛牌出售時,他的心有點慌亂了,她真的那麼恨他?他送給她的東西都不要了?他再次找到中介公司,以買家的身份把房子買了回來。再後來,吳管家給他打來電話,說那個女人走了,讓老於通知阿健去把車子取回來,她的東西也讓吳管家自己處理掉。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打電話給他,問他怎麼處理。吳管家那時才知道,原來屋主還是莫逸塵。

下午,手機裏收到安翔發過來的短信,她去了昆明。看著手機上她睡著的模樣,眉峰還是皺著的,心又開始感覺到疼痛,就算離開了,她竟然也沒有笑容。這幾天,他偷偷給她打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聽筒裏傳來的卻是一遍遍機械的關機提醒。原來,自己是那麼的離不開她!直到這時候,他才徹底地明白自己的心,曾經占據他的心的林曼尼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在自己心裏的,是紀語笑這個女人。他又想起那天安成明說的話,苦笑,原來連他們都知道自己是愛她的嗬,隻有自己才愚蠢地認為她依舊隻是林曼妮的替代品。“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原來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是自己太自負了,才以為自己不會愛上她,以為她一輩子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中。原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能控製的,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他才知道自己該死,卻懦弱地不敢去麵對她。

公寓裏安靜地讓人窒息,看著眼前這些閃爍著光芒的珠寶,嗬嗬傻笑。項鏈、手鐲、耳環耳釘、手鏈,樣樣齊全,卻沒有發現戒指。戒指?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送過她戒指?腦海中又回想起自己送她這些首飾時她愈來愈冷淡的表情,又想起那天阿健從別墅回來時,轉達她的話:“恭喜他,有情人終成眷屬。”原來,她都知道。他笑的更大聲了,原來,所有的一切,她真的都知道,所以她才會越來越安靜,越來越沉寂。錯了,都錯了。他想把這些盒子丟出去,卻又想起它們曾經都在她身上戴過,又放下了。取出一塊布,他仔細地整理著、擦拭著每一件首飾,連最細微的地方都沒有放過,仿佛那是他心愛的寶貝。隻有他自己知道,每擦完一件,他心裏的刺痛就加劇一分,每一個動作,他都能想到那天的情景,那鮮紅的床單,那蒼白的臉,不斷在他的眼前閃過。一輪下來,他早就心如刀絞了,原來愛可以傷人至深,是真的可以嗬!以往看那些為愛結束生命的人,他都會不屑地一笑,可如今,如果不是還有牽絆,自己隻怕也會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