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霄霄一臉無語的看著她。

“你哥……他原話怎麼說的?”傅霄霄黑著臉看向她,國子監那群老院長都得讓她活活氣死。

“你可真他娘是個人才。”

“我哥是全村全鎮全府城最會讀書的,他都誇我,那我肯定是個人才。”穗穗驕傲極了,拍了拍胸口,我真厲害!

傅霄霄眉頭一佻,吊兒郎當的倚靠在牆頭。

“你哥怎麼沒考上功名呢?”

小姑娘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奶奶隻肯送三叔科舉。”三叔連考幾次都沒考上,是後來原主寄住言家,被原主氣運影響才考了秀才。喵喵尒説

“奶奶不肯給束脩,村裏的童生不收錢免費教哥哥。哥哥隻花了三年就學完了所有知識。”

“後來童生介紹了自己的師兄給哥哥,哥哥學了幾年,還沒來得及參加科舉,就遇上災年了。”小姑娘這段時日說話越來越利索,隻是奶氣十足,活脫脫像個小大人似的。

傅霄霄了然,方才他已經聽說過言家事了。

“你哥是個人才,你可不是。”你是能把天才逼瘋的那種。

他大概明白言川的苦悶了。

傅霄霄輕笑一聲。

“走吧小矮子,還沒腿高就喜歡聽八卦。”傅霄霄拎著小矮子便回了言家。

林氏已經將屋子收拾出來,哄得醒來的阿月漸漸平和。

阿月整個人依然如驚弓之鳥,但林氏柔和,倒也勉強能讓她卸下防備。

阿月被關在地窖中暗無天日,臉上糊滿了黑漆漆的煤灰。一頭秀發都打了結,隻隱約能瞧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和露出來的白皙肌膚。

“咱們洗個澡好不好?阿月,我給你洗的香噴噴的,穿上好看的裙子。”林氏挑了一身鮮亮的顏色,改了改腰線,也能看出女兒家的身姿。

“洗澡?”阿月驚恐的搖著頭。

“不要碰我,不要!”阿月使勁搖頭,眼中滿是惶恐。

傅霄霄輕皺著眉頭:“我被抓到山上時,聽說那些匪徒每三日就會給她潑水,美名其曰給她洗澡。實則是為了看她衣衫浸濕的醜態。”

她雖還未及笄,但距離及笄也差不了多久。

一身曲線畢露,肌膚勝雪,即便沒敢動她的身子,但手上便宜肯定沒少占。

林氏聽完麵色微白,眼中對阿月的疼惜越發多了幾分。

“都是些喪盡天良的東西,好在全死了。不然阿月得受多少苦?都是家中嬌養的姑娘啊,爹娘知道得多心疼。”林氏也是有兒女的,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疼發寒。

況且她見阿月即便神智不清醒,但舉手投足間,似乎都有某種規矩。

想來是出生就接受了極其嚴格的教導。

“不怕啊,咱們洗幹淨洗香香,洗掉髒東西,就能開始新的人生了。”

林氏輕聲安撫,溫柔又慈祥。

“我……我要他洗。”阿月一抬手,就指向了剛進門的言川。

十五歲的少年霎時紅了臉頰。

素來沉穩的少年郎雙手直擺:“我我我不成的,阿月你找我娘。”嚇得少年耳根都紅透了。

林氏輕笑一聲,還從未見過她這傻兒子如此窘迫的時候。

哄了好一會,才哄得阿月去了浴桶。

“為什麼……不能他洗?”阿月偏著腦袋,一臉無辜的看著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