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正往浴桶裏加水,便聽得穗穗冒出個小腦袋:“因為大鍋鍋隻給他媳婦洗……”

阿月噢了一聲,然後順從的讓林氏脫衣。

似乎從言穗穗進門後,她就平和了許多。

林氏將她黑漆漆的外衫褪下,才發現她肌膚也灰撲撲的,阿月指了指肌膚:“保護……”

“阿月姐姐真聰明呀。”穗穗吭哧吭哧的給她倒水。

阿月抿著唇傻笑,即便如此,依然笑不露齒。

林氏扶著她進了浴桶,一點點洗去她渾身的灰,漸漸露出瑩白如玉的嬌嫩肌膚。仿佛上好的綢緞一般,光華又細膩。

此刻阿月已經洗的昏昏欲睡,臉頰漸漸露出本來的容貌。

睫毛狹長濃密,鼻尖小巧而精致,粉唇微翹,麵頰如玉,當真讓林氏都看呆了。

難怪……

匪徒養了她三年。

這般絕色,怕是養著有大用處的。

“哇,阿月姐姐好漂亮……就是,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外麵的霄霄姐姐,就像是廣寒宮漠然的清冷仙子。

阿月,就像一抹暖陽,美的沒有攻擊性。

“你連秀山鎮都沒出過,怎麼會見過……”林氏彈了彈她的腦門。

穗穗嘀咕一聲,那可能是記錯了??

可是明明好眼熟呀。

林氏足足換了兩桶水,才將阿月洗的幹幹淨淨。

這孩子為了保護自己,把身上弄得髒兮兮,臭烘烘,倒也不是沒有效果的。

以前剛被拐到黑風寨,那些匪徒見她生的美,時常會來揩油。捏捏她的臉,摸摸小手,但若是再近一步,她便會抵死反抗。

大當家似乎拿她有大作用,便不許眾人太過分。

這三年她有意弄得髒兮兮,倒保全了自己。

穗穗拉著阿月出來時,言川正端著碗用晚膳。

一抬眸……

夕陽下,白的仿佛會發光的少女步步走來。

少女含羞帶怯,似乎隱隱還含著幾分不安。

這三年的囚禁下,她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草木皆兵。此刻牽著穗穗的手,她才安靜下來。

啪嗒一聲。

言川手上的碗不小心跌落在地。

“哥哥,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端不住碗呀?”穗穗脆生生問道。

言川臉色霎時爆紅。

“我……我手滑。”言川神色慌張,一眼也不敢看阿月。

阿月隨他回來時,因著不許旁人觸碰,且一直神色驚恐,他便一直牽著她的手。

那時隻能看得出她大致五官,隱約能瞧見容貌姣好。

多的他也沒在意了。

可如今,麵對嬌俏玲瓏的少女,他竟是腦袋都不敢抬。

“言川哥哥。”阿月一瞧見他,便亮了眼眸。

丟開穗穗的手,便上前拉言川。

言川驚得連忙後退,麵色緊張。

“男女授受不親,不不不能拉。阿阿月,你在家中不必害怕的。”言川耳根通紅,哪裏還有半點淡定。

“授受不親?可你都抱我了呀。”阿月擰著眉頭。

出地窖時,是言川抱她出來的。

言川救她於水火,她對言川也有著百分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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