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其中是哪句話刺痛了張皇後,她湊近楚子衿的耳邊,如同倒豆子一般,對著她和盤托出。
“今日陛下與眾皇子,大臣去了緦梅園中賞梅作詩,也不知為何,那中書監越大人竟突然發作,呈上了一紙血書,要狀告䨬兒禦下不嚴,助紂為虐,德不配位……”
“血書之上,寫著睿王府的小廝侍衛憑借著睿王府之勢,隨意欺壓平頭百姓,更是奸汙民女,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其中有一位受辱者不堪承受,已尋了短見。那血書便是她臨死之前留下來的絕命書……”
她這說了一長串,楚子衿可算是抓住了重點,“王府小廝侍衛,欺壓百姓?”
“若是此事,倒也是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瑣事。睿王府這樣大,小廝侍衛數百人,且不提這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睿王府所為。就算是如此,可王爺日理萬機的,哪能有這麼多的閑工夫料理瑣事,即便是有一絲差漏,也算是人之常情。”
張皇後聽她這話,心裏頭那口憋屈著的氣也算是順下去了不少。
“清兒所言甚是,所言甚是。隻是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怕是有所出入啊。”
楚子衿朝著張皇後微微點頭,稍微拔高了音量,“母後,妾覺著這屋子裏頭有些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張皇後聞言看著她的眼裏更是多了幾分感激之情,她當然猜的到頤清這是要去哪,現如今願意舍命相救她的䨬兒的也就隻有頤清了。想到這兒又怎麼能不多叮囑她兩句,“去吧,多叫幾個人跟著,這幾日積雪頗厚,切莫著涼了才是。”
“多謝母後。”
楚子衿盈盈一拜之後,便領著人出去了,留下滿座命婦麵麵相覷,沉靜片刻之後,隻好接著與身邊之人談笑風生。
這還沒聽清楚,怎就走了?
有著張皇後宮裏的宮女帶路,楚子衿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那緦梅園的位置,也瞧見了她那犯事了的夫君……
冰天雪地之中,劉䨬和王公公兩人跪在雪地當中,劉祺同他的二皇子以及其他皇子大臣則是齊聚於小亭中亦或是連廊之下躲避風雪。
他們有的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有的則是站得筆直唾沫橫飛……
“陛下,天子腳下,睿王他簡直就是喪盡天良,竟容忍手下侍衛小廝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理應重罰,以儆效尤。”
“陛下,正所謂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陛下決不可姑息……”
“陛下,陛下且聽老臣一言,老臣以為此事王爺是斷斷不知曉的,否則定會狠狠的處罰那人。陛下,此事與王爺無關呐!”
“李大人當真是在說下不成,就算是睿王不知曉此事,可到底是他王府之人犯了此等禽獸不如之事。難不成此事睿王還能全然脫出關係來?”
“即便睿王有錯,可他到底是那頤清公主的夫婿,不看僧麵看佛麵,那頤清公主的麵子還是得顧忌些許,她身後的可是楚國……”
幾位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服誰,自是就這樣了爭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