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州嘔的快吐血，卻一個字也沒法說出來。
傅衡懶洋洋的掃了眼屋的中擺設的幾件古物仿品，眸底閃過一絲譏諷。
“走了。”傅衡側臉冷聲道。
他操縱著電動輪椅轉身，顧綿綿怔了一下才明白那話是和她說的，立刻跟了上去。
顧津州看著兩人轉身朝大門處走，過了好幾秒，才氣得站不穩，跌坐在了沙發上。
傅衡的輪椅到到門口時停下了。
他麵朝著外間的光，微微側過臉來，臉上淩利的線條隱在半明半暗中。
“那個斷絕關係的聲明，記得簽字，既然她嫁到了傅家，就不是再是顧家的養女了。”
顧津州氣得攥緊了拳，他就說顧綿綿這麼個軟嘰嘰的廢物，怎麼敢提斷絕關係，簡直是翻了天了，原來這是傅衡的意思！
從顧家出來，顧綿綿黑七在車前放下緩衝板，傅衡操作著輪椅上了車，她有些窒息的看著那半開的車門，感覺那黑洞洞的車門就是閻羅殿的大門般。
黑七走了過來：“顧小姐，請上車。”
顧綿綿一咬牙，硬著頭皮鑽了上去。
一上車，幽暗的車中和外間上午的陽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空氣有種稀薄感。
傅衡坐在她對麵，沉著眼看著她，身上流露出絲絲壓迫感。
黑七上了副駕駛，車子啟動。
顧綿綿拘謹的沒出聲，過了會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傅衡。
傅衡已經看向窗外，墨瞳中帶著幽暗的鋒芒。
他的坐姿很舒適，微微後仰著，像坐在王座上一般。
顧綿綿想到今天自己暴露出的形象，暗戳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劇痛傳來，她的嫩白臉上眼圈微微泛紅。
“其實，我也是被顧家的人逼急了，但我今天去和他們斷絕關係，沒打算牽連到傅家，牽連到你身上來的，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顧綿綿的聲音柔軟無辜，帶著微微的鼻音，一聽就像是被人欺負狠了。
見傅衡不說話，顧綿綿也不知他信沒信，隻得繼續騙下去。
“我從成了顧家的養女後，他們對我就隻有利用和壓榨，對外說我是養女，其實不過拿我當一隻狗。”
話說到這，顧綿綿見傅衡看了過來，眸底帶著輕嘲。
她心頭一跳，想起那天她對傅衡說過的話。
【你就當養個寵物、我會盡量縮小我的存在感……】
言多必失。
傅衡開口：“我對你在顧家的事沒興趣，安靜。”
顧綿綿立刻閉了嘴，心頭劇烈的跳動著。
車外的風景往後掠去，她很想問問傅衡是要帶她去哪。可傅衡說過了安靜，她也不敢冒然開口，隻得掐著掌心等待著。
過了不知多久，車子停到了一處老舊的大樓前。
黑七下了車，顧綿綿跟著傅衡也走了下來。
江城發展迅速，這座老舊的大樓在她很小時曾經是江城的地標性建築，十幾層高，占地麵積極大。
顧綿綿看著大樓上的字牌：恒安保全集團
恒安，永恒的平安，對於一個保全集團來說這是個很好的名字。
但也是江城豪門間提及就諱莫如深的名字。
這是傅衡的主場，進了這裏的人，能不能再出來都要看傅衡的心情。
她的心髒一下被什麼捏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