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恒安集團的一樓大廳,顧綿綿抬頭能看到十幾層上的穹頂,中央是兩層樓高的大廳噴泉,層疊的蓮花狀岩石上嵌著紅色的燈光,威嚴中透著寂靜。
她跟著傅衡繞過噴泉,進入電梯,電梯的門合上直到負三層停下。
顧綿綿一從電梯出來就感受到了深在地底的壓迫感,這裏是一處地下停車場,卻一輛車都沒有,應該是封閉了。
跟著傅衡一直到了停車場一側隔開的一道大門處,雙扇大鐵門吱呀著打開。
裏麵熾目的陽光射了出來,顧綿綿看到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轉過頭來。
見到傅衡,這些人都恭敬的讓開,露出了正中間血跡斑斑的人。
一個男人被固定在了椅子上,他麵前就是白的要亮瞎人眼的射燈。
“傅總,還沒招。”
傅衡點頭:“繼續審。”
顧綿綿看著那個滿是血汙的男人,他不知道經曆了什麼,雙眼呆滯,像是失了靈魂隻剩了一副軀殼。
顧綿綿緊掐著掌心,傅衡帶她來這做什麼?!
有人上前,抬腳狠狠的踹向椅子上男人的心窩,男人回過魂,倒在地上慘嗷的叫。
“讓我睡吧,求求你們,不行就殺了我吧!”
“背叛了傅總,還想睡覺?”動手的人扯起男人的發。
傅衡坐在輪椅上沒動。
那男人看到了他,瘋狂的掙脫開男人,趴在地上對著傅衡磕頭。
“傅總,傅總,是我對不起您,可是那些人拿我的家人威脅,我實在是沒辦法——”
一旁的黑七麵色淡然:“你們把髒東西放到公司資料裏時,就該想到這個下場。”
傅衡看著那個磕頭的男人:“是威脅還是利誘,你辦了這種事後,你的女兒立刻就去國外的名校留學了不是麼?”
男人臉上僵硬了一瞬,然後緩緩透出一股崩潰絕望。
他伸手想夠傅衡踏板上的鞋子:“傅總,是我的錯,可我女兒是無辜的!”
傅衡冷冷的盯著他:“可你剛才說你受人威脅,我這輩子最恨說謊的人。”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黑衣男人拔出刀,狠狠的插入了男人夠過來的手。
那隻手被刀釘在地上,血色四濺!
顧綿綿的心在一瞬間變得冰涼。
她現在可以確定,她在車上說的那些話傅衡一個字都沒信,下一個,會不會就是她了?
男人的哀嚎聲不絕,顧綿綿第一次見到了那麼多折磨人的方法。
最後那個男人喊著,求著傅衡殺了他。
顧綿綿心頭的寒意湧向四肢,她顫著手,餘光注意到一旁的傅衡轉過頭看她。
“顧綿綿。”
顧綿綿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我在。”
“過來。”
傅衡的輪椅朝前行駛,顧綿綿有些腿軟。
經過了那兩個血淋淋的男人,對上他們滿是紅血絲暴凸的眼睛,她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到了最裏麵,還有一扇木門。
黑七推開門,屋裏隨著傅衡的進入自動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書房,四角總統桌在不遠處,傅衡的輪椅駛到桌前停下。
他打開抽屜,將兩份文件拿了出來。
外間的慘嚎聲為背景,顧綿綿聽到傅衡清冷的聲音。
“過來看合同。”
合同?
顧綿綿走到桌前,看著被傅衡推來的兩個文件夾。
她打開第一個:【離婚協議書】
顧綿綿隻粗略的掃了一眼,這是一份正式的離婚協議,她簽下後傅衡隻要拿去公證就能生效。
她伸手又打開了第二個文件夾:【私人雇傭合約】
甲方:傅衡
乙方:顧綿綿
合約的大意是顧綿綿在必要時將要成為傅衡名義上的妻子,為期一年,年薪百萬。
顧綿綿抬頭看向傅衡,覺得這兩份合約有些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