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九州八荒的最強者,江遊地坐在寶座上,眼神中沒有絲毫波動。
在歲月無情的推動下,他終究還是成為了這當今天下的第一人。
可得到的多了,失去的也多了。
在這趟時間的旅途中,除了時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
親人、朋友,所有的所有,都已經隨著時間而離他遠去……
忽地,大殿外走進一名身著流光寶甲的仙兵。
隨著江遊的招手示意,仙兵滿懷激動地靠上前來,似乎覺得能如此接近上位者是一種極大的榮耀。
聽完仙兵的稟報後,江遊大吃一驚:“什麼!我大師兄在搬磚?!”
然後夢醒了,江遊猛地從床上坐起,直至天亮也無法再次入眠。
現在已經在丹陽縣待了一個多月了,那掌櫃的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江遊甚至以為掌櫃已經卷錢跑路了。
好幾次去那藥鋪催促,掌櫃也總是說快了快了,也沒給個準確的日子。
而吳代始終是那副不急不忙的模樣,每日除了盤腿修煉,就是擦拭那柄巨劍。
每次到飯點的時候卻從不缺席,根本不用江遊去叫,吳代自個就早早坐到二樓的雅座上去了。
據麵癱少女本人的說法,此次出來帶的錢不多,所以暫時隻能先借江遊的。
江某人也不是這麼好誆騙的,當年和大師兄都是明算賬的,到了吳代這也不能例外。
他寫了不少欠條,童叟無欺,一分不多也不少,讓吳代簽字畫押。
“記住了,在沒還清之前,別變成那種半人半魔的瘋子了。”
麵癱少女沉吟片刻,問道:“如果我死了的話,是不是不用還了?”
江遊想了想,說:“到了那時候我就把你煉成戰鬥傀儡,死了也得打工還錢。”
吳代又問:“那如果是你死了呢?是不是就不用還了。”
江遊堅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原則,道:“那你就燒給我。”
事情本該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下來,可吳代忽然又問:“萬一都死了怎麼辦?”
這一句話恰好提醒了江遊,正所謂修行路上多磨難,當日晚上,他買了一堆紙錢回來燒。
江遊告訴吳代:“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保險起見,可以提前先給自己燒一點,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在陰曹地府也不至於一窮二白。”
“這樣真的有用嗎?”
“不知道,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點。”
吳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也加入到了燒紙錢的一員中。
在後麵幾日的時間裏,江遊又碰到了那位可憐的贅婿,龍門境修士張君文。
這個可憐的人更加消瘦了,就連出來也是偷偷摸摸跑出來的。
張君文聲淚俱下的哀求江遊:“道友…拜托了…幫我把書信送到飛星穀吧,求求你了……”
那營養不良的慘狀讓人不忍直視,就連路過的行人看到,都會起幾分惻隱之心。
張君文說,在這數十年裏,他已經嚐試過無數種方法,多次托人給師門帶去書信,卻是石沉大海,毫無音訊回來。
生怕江遊不答應,他還偷偷從丹陽宗裏偷了不少丹藥出來。
“道友,這些丹藥估計也不下一萬兩,如果你幫我送了書信,他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