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次遭遇後，張一凡每天弄到的不論是吃的還是錢都要分給那一夥小混混一些，他的活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若有不從他們就會拳腳相加。他們搶別人的東西時張一凡若不參加他們也會打他。跳不出短命坑的張一凡一腔委屈和憤怒。
張一凡得知他們一夥有十來個人。大都是學習不好被老師和家長批評或打罵後從家裏出逃的。他們像自己一樣在外流浪互相結識後結夥租住在一起。他們在一起上網、流浪、盜竊。有時他們還偷盜自行車，然後把自行車買掉，用偷盜的錢用於吃喝、上網吧、交房租。
有時張一凡也想，和他們在一起也挺好的，沒有了學校紀律的約束，沒有了老師的訓斥，沒有了家庭的冷漠。這樣整天的輕鬆和自在，真的是吃喝玩樂的神仙日子。但是，有時他也看不慣那些比他年令較大的和體格健壯的無理野蠻之徒。他們有著以強欺弱以大欺小的匪氣。有時他也想到若是偷了人家的自行車或是其他東西，丟失了東西的人家會急成什麼樣子？有一次媽媽不小心在商店裏弄丟了十元錢，急得哭了好幾次呢！若是偷了和自己一樣沒錢人家的車呢？他的思想十分矛盾。
這天是小年，人們喜氣洋洋的備年貨忙於過小年，市場上比平時的人擁擠了好多。他們一夥人連拉帶推把張一凡也拉到了位於距火車站較近的大發農貿市場上閑溜達。其實他們往往越是人多越是熱鬧的地方出現，他們認為越亂越好，那樣他們就可以混水摸魚，順手牽羊了。今天也是人多會大的，他們在伺機作案。
他們幾個人在一旁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趁他們集中精力尋視目標的時候張一凡偷偷的一個人開溜了，為了躲避追趕，他去垃圾場撿破爛了。
夜裏，在人們放鞭炮迎小年時，張一凡也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了車站候車室。
他剛到候車室，那個高個凶神惡刹般地走了過來，一把抓著張一凡的頭發就往外拽。原來他們今天偷了一輛電動人力車，也買了一千多元。他們為慶勝利在飯店裏大吃海喝一頓。這時不見了張一凡，那個高個子是他們的老大，他借著酒興為他在小兄弟們麵前爭個麵子，就要去找張一凡教訓一頓了。
他拖著張一凡往前走，張一凡雙手抱頭向後掙，不時他還給張一凡一拳，有時張一凡也反抗一下。這個打鬥的場景在霓虹燈初上的都市裏極為不協調。有不少的族客在遠遠的觀望著，這些社會的渣孽是人們所痛恨的，他們以為是幾個小混混在互相對毆，也沒有人上前去勸說，隻覺得他們是狗咬狗的窩裏鬥，其實，越是打的厲害人們越是高興，有誰同情呢？可憐張一凡被高個子打得滿臉是血。
他們從車站的候車室一直打到大街了。
在一個十字路口，張一凡蹲在地上不走了。他們的撕打引來了路人的觀看。
王強懷著心事一邊走一邊不時地向遠處張望，發現學生模樣的人他都要留心一下是不是張一凡，實際上自從張一凡出走之後他走在街上這樣東張西望已成了習慣。
前麵有一群少年在圍毆。
王強也本能地走向前去。當蹲著的張一凡滿臉是血的抬起頭時，王強覺得眼前一亮心裏一驚：那不就是張一凡嗎？見到了張一凡他有種“功夫不負有心人”的感覺，有種成功的勝利者的感覺。當看到張一凡被人痛打時他便毫不憂豫地擋著了那個高個子的拳頭。王強用盡全身力氣很勁的向那個高個子撲過去，高個子冷不防被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的攔打，一個列趣倒在地上。張一凡吃驚的望著王強“是你？”，那個高個子看到隻是一個沒有自己高的學生，他掙紮著站起身拳頭揮向了王強，張一凡從地上站起來摟著他的雙腿向後一拉，他一失重“咚”的一聲來了個嘴啃地。
王強說：“你為什麼打人？”
高個子說：“是你小子管的事嗎？”
“他是我的同學，你要再敢打他，我就撓不了你！”王強說著抓起張一凡鑽出圍觀的人牆向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