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哥!”
聽到男人的聲音,慶山海確定他是在叫自己,於是帶著疑惑的目光望過去。
那個農民工一樣的壯碩男人一臉訕笑。
“怎麼?”
見對方隻是笑,笑得還如此醜陋。
慶山海就算談不上厭惡,但也總覺得有些瘮人。
原來是沒煙抽。
男人的聲音中規中矩,低沉沙啞並不性感。
他說他上車的時候明明買了一包煙的,可剛剛怎麼翻都翻不到,這會兒火車開了半個點,離一下站還有些距離,他就想著找慶山海借根煙頂一頂。
慶山海心說這小事,你直說不就得了,搞得我以為你看上我了。喵喵尒説
煙,慶山海還真有。
臨走的時候,那一群狐朋狗友往他包裏塞了不知道多少包。
全是些大牌子,生怕慶山海又委屈自己抽廉價香煙。
尤其是小粒。
小粒是個女生,長得柔弱,但性子野,和慶山海他們相處就像哥們兒。
慶山海學國學武術的時候,小粒就在學跆拳道。
小粒本名李粒米,是個極為接地氣的名字,但她背後的家族可一點也不接地氣。
李粒米的父親李楊,是x市司法總署處二把手,司法處長的位置傳了兩代,李粒米要是個男人,估計還能再傳一代。
小粒和慶山海初中就認識了,兩人一起上了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可惜大學沒一起上,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相隔得有上千公裏。
還記得慶山海第一次抽煙是在高中,高一下學期。
是小粒帶的煙,兩人躲在學校教學樓頂樓你一口我一口的瞎抽。
辣,嗆,刺激。
是當時二人共同的感受。
到了第二天。
小粒就再也不對煙好奇了,但慶山海卻是著了迷。
到了後來才知道,小粒當時抽的是假煙,沒怎麼過肺的那種。
唯有慶山海傻b一樣,老老實實吸進了每一口。
但慶山海又是如何抽上廉價香煙的?
這還得怪六爺。
老爺子蓄著一大蓬花白胡須,估計能有個七十來歲了,打慶山海有記憶的時候,六爺就已經是家裏的一員。
平生除了練就一身好拳法,他最愛的是喝點小酒抽點小煙。
煙從開始的旱煙到幾塊一包的大紅鷹。
這十來年都沒怎麼變過。
看著老爺子抽大紅鷹抽得那叫一個過癮,搞得慶山海心裏直癢癢。
這一下,他也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老爺子有個自己的小院,平日不進人。
唯獨對年幼的慶山海敞開大門。
但這個大門,慶山海可不願進。
無非是苦。
太苦了。
老爺子像是喜歡折磨慶山海一樣,慶山海站著進去就沒站著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