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敲打,唐馨微清醒了許多。
她太了解宋厲霂的脾氣,從不會任由任何人擺布和算計。
今天,她冒險算計了他和秦掌珠,且不說他會不會真的相信秦掌珠去調查此事,可她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
她不能再惹他一點點不高興了。
“厲霂,我不是想要登堂入室擠走掌珠妹妹,你千萬別把我想的那麼陰險,若我有私心,也隻是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我這就回醫院,絕對不會讓你擔心。”
宋厲霂嗯了一聲,對江北道,“把她安全送回去。”
江北點點頭。
宋厲霂走進二樓臥室的浴室時,就看到秦掌珠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旁邊浴缸裏的熱水已經溢了出來。
他脫下西裝,扔進髒衣簍裏,把水閥關上。
他走到她身前蹲下,看著她頭發上身上的汙漬,他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
他第一次跟她道歉:“抱歉。”
見她不說話,也不哭,不鬧,他有些著急,把她攬進了懷裏,撫著她的後背,“是不是嚇到了?不怕,有老公在。”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自稱老公。
可聽在秦掌珠耳中,隻覺得廉價又諷刺。
“唐馨微走了,你怎麼不跟著去照顧她?”她幽幽問出口。
宋厲霂把她抱進浴缸裏,拿著毛巾,擦洗著她的臉。
“我不放心你。”
“你這麼忙,不累嗎?”她拿走他手裏的毛巾,“你心係唐馨微,現在又關心著我,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宋厲霂語氣平靜地說:“你是我的妻子,關心你,是我的責任。”
忽然,秦掌珠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
隔著布料,她甚至嚐到了血腥味。
她依舊不鬆口。
他隻是把她抱的很緊很緊。
連吭一聲都沒有。
他在等她把心裏的火都發出去。
事實上,她再惱火,可也清醒的知道,今天這事,從頭到尾,他是不知情的。可她氣,氣他太相信唐馨微了!
可又能怎麼樣呢?
他愛唐馨微,自然會無條件信她。
過了許久,她從他懷裏抬起頭,望著他肩部襯衫上的斑駁血跡,她說:“我不敢保證唐馨微是不是百分之百收買了記者,可今天的事情,她脫不了關係。”
宋厲霂眸色暗了暗,“也許是她經紀團隊做的,她今天出麵回應,不管是不是有心為之,確實是她心太急了,可總歸你以後再不會深陷輿論中了。”
“那我還真得謝謝她。”她澀澀地笑:“她一句回應,我成了我老公的妹妹,你說搞不搞笑?”
“等爺爺回來後,我們拿到戶口本,辦完離婚手續之後,那時,僅憑著你和宋五嬸嬸的關係,你倒確實隻是我的妹妹了。”
秦掌珠嘲諷道:“你和唐馨微不愧是一對璧人,怎麼說怎麼做,都是你們對,反倒我不知感恩又小心眼了。”
果然,他永遠隻會相信唐馨微,也隻會站在唐馨微那邊。
其實,她無論今天是否揭穿唐馨微,又或者,唐馨微即便承認自己犯錯,她都輸了。
輸在了,他不愛她。
“出去。”她攏緊衣領,看著他,說。
“我還是不放心你。”
“我不會想不開把自己淹死的。”
說著,她當著他的麵褪去了裙子,一身傲雪冰肌貼纏進了他懷裏。
她在他耳邊低喃:“如果你想對自己的妹妹做點什麼,隨便吧。”
她那樣麻木且不帶感情的諷刺,就像一把刀,戳在了他心窩上。
他知道,她是故意惡心他。
宋厲霂推開她,抬步出了浴室。
秦掌珠泡在浴缸裏很久很久才出來。
浴室沒有更換的衣物,她隻好裹著浴巾就出去了。
宋厲霂在客臥洗了澡,回到主臥時,和她撞了個正著。
宋厲霂顯然沒想到她身上隻有一條浴巾。
她容顏稚嫩嬌軟,曲線玲瓏,頭發還滴著水,純欲的惹人心悸。
他艱難地挪開視線,從衣櫃裏拿了一件睡裙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