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秦政業酩酊大醉,把她認做了溫秋陵。
說著醉話。
一會兒哭,一會兒罵。
似乎對溫秋陵意見很大。
秦掌珠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套他的話,“我是溫秋陵,我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不不……不是!”秦政業抱頭痛哭,“不管我的事……不是我害死你的……”
“那是誰害死我的?”
秦掌珠追問。
秦政業嚇得縮到了沙發裏麵,忽然,又凶狠的指著她,“你這個賤人……若不是當年我娶了你,認你肚子裏的野種當爹……你能以後的風光?溫秋陵……賤人……我殺了你!”
秦掌珠腦袋轟隆一聲炸開。
空白了幾秒。
一把揪住秦政業的衣領:“秦政業,你剛才說野種,什麼意思?誰是野種?”
“野種……野種……賤人的野種……”
秦政業嘴裏禿嚕不清,很快,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再叫,也叫不醒。
秦掌珠站在原地半天,才緩過神來,讓陳宇幫忙把秦政業送到樓上房間。
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她上樓,回到臥室。
讓陳宇先下班走了。
她給秦芍墨把了脈。
眉頭微微擰起。
脈象沉穩有力。
甚至比常人體征還要康健。
若不是秦芍墨一直躺在床上是個植物人,她懷疑他隻是睡著的正常人。
“哥,剛才秦政業說醉話,口口聲聲提野種……媽媽是不是嫁給他之前就有了孩子?”
“難道哥哥你……不是秦政業的孩子?”
她嘴裏自言自語。
秦芍墨擱在被子裏的手,微微收攏,攥緊了床單。
妹妹每天都會坐在床前,對他說很多很多心裏話。
他就像是她的一本日記本。
記錄了她所有的感情生活。
每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包括孩子們。
提的最多的就是宋厲霂。
忽然,胳膊傳來刺痛。
他微微皺了皺眉。
然後,就聽到秦掌珠的聲音。
“哥,抱歉,我抽你一管血,給秦政業做個親子鑒定,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
秦掌珠將抽好的血液樣本密封,又去了秦政業的房間,從衛浴間拿了他的牙刷,裝進密封袋。
最後,給霍青打了一通電話。
霍青很快就趕來了。
兩人在別墅外見麵。
“老大,你早該驗驗你是不是秦政業的女兒了,活久見,我就沒見過他那樣對子女絕情絕義的渣爹!”
霍青接過袋子,嘴裏碎碎念。
秦掌珠給他一個爆栗子,“別廢話!盡快把結果給我!”
“得嘞!”
霍青跨上摩托車,戴上頭盔,準備走時,忽然揭開頭盔前的麵罩,說,“對了,穆教授前幾天去中醫堂找過你。”
秦掌珠神色平淡,“他說什麼了嗎?”
“隻說想見見你,我說你不在,他就走了。”
“你有沒有問他……現在在醫科大任職嗎?”
“沒問,但是,他現在好似很潦倒,胡子拉碴的,看樣子,情況比以前來咱中醫堂前還糟糕。”
“……”
秦掌珠微微攥緊手指。
很快便明白,穆文笙肯定沒能在醫科大任職,怕是連其他行業都難待下去。
不用說,這自然是宋厲霂授意的。
生存都難的時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最徹底的打壓。
這一點,他倒是學會了宋老爺子的處事精髓。
她唇角微沉,想了想,說,“霍青,抽個空,你去看看穆教授,問他願不願意繼續回到中醫堂工作。”
霍青咂嘴,“老大,你為了救穆教授,差點把自己搭在宋厲霂手裏,也算仁至義盡了,還讓他回來,豈不是自找麻煩?萬一,哪天再被宋厲霂知道,怕是又要誤會。”
“我清清白白坦坦蕩蕩,何必在意別人怎麼看?穆教授曾經有恩與我,我幫他,純粹出於道義,而且,他在醫學上的才華,不該被埋沒。”
“行吧!老大說啥就是啥!”
霍青走後,秦掌珠剛要轉身回到別墅。
卻總覺得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她扭頭,四下一瞅。
夜色已深。
沒瞧見可疑的人和車,於是,就上樓去了。
殊不知,一輛隱沒在暗夜中的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地從她身後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