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終於聽清了女兒的話,隨後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白皙的臉龐瞬間出現一個清晰的紅手印。
“你這不孝女!她是你奶奶,你怎能殺她……現在你身上背了人命官司,以後、以後可怎麼活啊!”
麵對張氏的崩潰,顏歡歡表現得非常淡定,她雙手扣住張氏的肩膀,冷靜得異常地說道:
“宋氏跋扈,現在爹爹又不知所蹤,她不死,咱們母女落到她手裏,以後怎能有好日子過?都說宋氏不把顏蓁蓁母女當人看,她又何嚐將咱們當人看過?難道娘甘心這輩子活在她的淫威之下永無寧日嗎?”
“話雖如此……”
張氏心中自是詛咒過婆婆千百遍,但卻從不敢想把她殺死,“現在她死了,官府很快就會找到我們,但到時候,我們不還是死路一條!”
顏歡歡早有主意般地說:“顏蓁蓁家裏的野男人給宋氏下毒在先,雖然他給了解藥,咱們完全可以說是因為解藥沒起作用,宋氏才死的,弄不好還能敲他們一筆。”
顏歡歡看了看院子裏,最終將目光定格到一輛板車上。
“咱們現在就推著板車,將宋氏的屍體從山下拉回來。”
張氏急忙反駁:“你這傻丫頭,摔死的和毒死的能一樣嗎?”
顏歡歡卻道:“咱們把她拉回來後就找地方埋了,宋氏被下毒是許多人親耳聽到的,隻要認準了宋氏是被毒死的,難道還怕他們挖墳不成。”
張氏覺得顏歡歡說得有道理,即使沒有道理,眼下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於是決定搏一搏。
母女二人推著板車悄悄來到山坡下,宋老太太的屍體依舊倒在血泊之中,而她那張囂張跋扈的臉此時已是毫無生氣的灰白。
張氏低低“呀”了一聲,向後退了幾步,不敢靠前。顏歡歡則毫不忌諱地走過去,將宋老太太僵硬的屍體搬到了板車上。
隨後又將地上沾血的泥土翻了翻,直到表麵上看不到任何血跡,才與張氏推著板車離開。
宋老太太下葬得非常草率,一卷草席將人裹起,挖個坑就埋了,連棺材都沒有買,她霸道了一輩子,死了卻落得這般淒慘下場。
一切妥當,顏歡歡換了一身衣服,拿著蕭融墨開的藥方,自己走到藥鋪抓藥。
顏蓁蓁在家,不知道宋老太太已死,想著她服下蕭融墨開的瀉藥拉肚子的模樣,心中暗爽。
張家三姐妹學做魚丸的速度很快,一夜的時間,已經做出滿滿兩大鍋魚丸。
“看來,家裏要多買些魚了。”
蕭融墨建議道,“可是市場裏的魚太貴了,不如蓁蓁你包下幾條漁船更劃算。”
顏蓁蓁覺得蕭融墨說得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好,我明天就去碼頭看看。”
蕭融墨見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議,繼續說道:“薛掌櫃在碼頭有朋友,我讓他幫你去問問,爭取談下一個好價錢。”
顏蓁蓁覺得有道理,薛掌櫃的雲來樓在青雲縣數年,進原料這樣的事定是比自己有路子。
於是笑嘻嘻地問:“阿墨什麼時候學會給我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