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來有一日你踏上那條路,切記,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心存善念為本可為自己積德,氣運加身,但凡聰明必定能走的更遠,切記,切記!”
老漢蹣跚的坐上了驢車,在淅淅瀝瀝的雨中,順著來的泥濘路離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寧的錯覺,老漢和小毛驢拉著的板車,眨眼消失了。
也許是走到了路盡頭。
而老漢的兩句話,卻像是鑲進了白寧的腦子裏,不斷回蕩,一直到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了她。
“還站在外麵幹什麼,進來。”
白寧收回目光低著頭不敢吭聲,默默的轉頭,走入這破舊的廟宇,等待接下來的命運。
是福是禍從她答應賣了自己給家裏換糧開始,她好像也隻能被迫接受了。
本以為她要留在這個破舊的廟宇按照主家的吩咐做事,沒想這舊廟裏,還有三個和她差不多大,瘦骨嶙峋黝黑的孩子,個個瞪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走了!”
小道士一句話,誰也不敢開口,默默的跟著他的腳步走到廟宇後麵。
一輛製作簡陋,用蓑衣蓋住還有些漏雨的馬車早就停留在那。
白寧順著小道士的吩咐和其他三個差不多大的女孩一塊上了馬車。
因為白寧是第一個進去的,挑了個沒漏雨的角落,縮著讓出不少位置。
當見到最後一個比她們都瘦小虛弱的女孩爬了幾次沒爬上來,忙搭了一把手,等轉頭的時候,那個沒漏雨的角落已經被幾個人裏較大的孩子占據了。
白寧沉默的看著她,她也掃了白寧一眼,很快腦袋放在雙腿間,像是沒看到白寧一樣。
白寧無法,隻能拉著這個最瘦小的女孩坐在另外一邊,盡量讓自己和她坐在不漏雨的地方。
“對不起。”
女孩覺得自己害了白寧要淋雨,不管不顧的坐在漏雨的地方,眼見身子就要濕了,白寧拉了她的小胳膊一把,讓她靠近自己。
安慰道,“沒事!”
很快又解釋道,“我有個妹妹和你應該差不多大。”白寧用手替她擋著一點漏雨的地方,“她很容易生病,不能淋雨。”
女孩怔怔的看著白寧。
白寧衝著她笑了下,“你應該想活下去,不想生病吧。”
女孩沒有吭聲,眼睛紅了起來,在白寧的注視下,很快埋在雙腿,嗚嗚低聲的哭了起來。
大家都是半大離家被賣掉的孩子,有幾個是和白寧一樣,父母舍不得賣的,甚至都是白寧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在她們幼小的心裏看來,她們就是被家裏人拋棄不要的孩子。
來了陌生的環境,離家那麼遠,又是女孩,那麼小,突然有個比她大一些的孩子關心她,誰不會委屈難受?
聽到她哭聲,整個馬車內的氣氛都下降了,白寧拿出另外的手,環住她。
就連那個占據了不漏雨地方大一點的女孩看到這一幕,身軀往裏麵擠了擠,瞬間讓出不少位置,拉了旁邊可能早些認識的女孩,“你們也過來吧,擠一擠還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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