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郡王,事不要做得太過分!”
宋禮怒喝。
朱高煦抽出腰間的馬刀,喊道:“我不殺他,隻要他能跟著馬跑十裏,就放他回來。你若攔我,我就殺了他!”
宋禮臉色一變,不知所措。
就在軍士捆綁繩子的時候,一隊人走到了百姓之中,問清楚了緣由之後,便衝著耀武揚威的朱高煦喊道:“把人給我放了!”
“誰啊?”
朱高煦惱火,宋禮老實了,又是誰找自己的麻煩?
“是我!”
宋正臣走了過來,一臉陰沉,麵對燕王護衛的刀,看都不看就挺著胸膛走了過去,厲聲道:“高陽郡王,我告訴你,這裏的百姓我保定了,放人!”
朱高煦差點氣得跳下馬來罵人,你丫的是誰啊,口氣比我還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郡王!
很快,朱高煦就深吸了一口氣。
來的人是宋正臣,一個不好惹的瘋子!
宋正臣的名聲隨著青州的事早就傳開了,這是一個軟硬不吃,不知妥協,認真了就幹到底的家夥。
聽說齊王拿捏過他,後來齊王死了,白蓮教的廣袖也拿捏過他,廣袖也死了,如果自己拿捏下,朱高煦吞咽了口水……
“他的罪行是……”
“我管他是什麼罪行,他是山西移民,來到這濟寧不是讓你欺負的,再說了,你非官,憑什麼處置他!”
“按照《皇明祖訓》……”
“你把《皇明祖訓》給我拿出來,拿不出來就休怪我不客氣!”
宋正臣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把刀子,直接割開了繩子,旁若無人的樣子,讓宋禮有些目瞪口呆,也讓朱高煦有些震驚。
“宋正臣,《皇明祖訓》什麼內容你還不清楚?他犯了錯,我加以懲罰是依祖訓而行,你敢阻撓已是違背規製,再敢放肆,不要怪我不客氣。”
朱高煦嗓子有些沙啞。
宋正臣扶著受傷的百姓,交給了他的親人,轉過頭來對朱高煦說道:“抱歉,我宋正臣學問淺薄,隻知有《大明律》,不知有《皇明祖訓》,要不你拿出來讓我看看?”㊣ωWW.メ伍2⓪メS.С○м҈
朱高煦瞪大眼,自己一被國子監開除的人,怎麼可能會隨身帶著書,還帶沒營養的《皇明祖訓》?
“宋正臣,你休要無禮!”
朱高煦嗬斥。
宋正臣根本不在意朱高煦,齊王都死了,天下藩王都已經明旨削藩了,你一個藩王之子,還排行老二,憑什麼耀武揚威,憑什麼在這裏欺負人?
“五十兩!”
宋正臣喊道。
“啥?”
朱高煦愣住了。
宋正臣伸出手,道:“湯藥費,五十兩,否則,我就拉著你去京師,去奉天殿理論理論去!”
朱高煦馬鞭子揮舞起來,喊道:“宋正臣,你不過是一個僉都禦史,也敢如此對我?”
“僉都禦史也好,尋常禦史也罷,都是朝廷的官,我身穿官服,頭戴官帽,自當為民做主,高陽郡王,此間事無論是何因由,都輪不到你來動用私刑。你若是想理論,好,反正我也該回京了,我們一起去奉天殿找皇上論說個明白。”
朱高煦很是頭疼,自己要是能回京師,這個時候哪裏會在這荒郊野嶺的!
該死的宋禮,該死的宋正臣!
“若我要走,你還敢攔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