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營外有人求見您,說是有緊急軍情!”
王然正在假寐,聽到稟報,立刻睜開眼,道:“深更半夜,是誰要來見我?”
“我們問了他的身份,但他沒有回答,隻說有事關淮西存亡的大事,必須見了大都督才能說。”
營外的校尉如實回答。
“帶他進來。”
王然振作精神,自從狄溫來找過他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當外麵的人被帶進來,王然吃了一驚,居然是孫謀。
孫謀進來時,很是狼狽,隨身的兵器被士卒卸去,身邊還緊緊跟著幾個將士,正一臉警惕的防備孫謀,擔心他是刺客,會對王然不利。
“孫謀,拜見大都督。”
孫謀倒也幹脆,見到王然,果斷的彎腰行禮,全然沒有了以前的盛氣淩人。
放在以前,孫謀自恃門閥出身,連正眼都不願多瞧王然這樣的底層賤民一眼。
又怎會這般客客氣氣的行禮。
孫謀的作態,令王然非常不解,問道:“這不是孫大將軍嗎?這大半夜的,跑我軍營裏來,意欲何為啊?該不是想行刺我吧。”
孫謀臉色悲愴道:“大都督,我兄長他,恐是命不久矣!”
聽了孫謀的話,王然更懵了,這孫謀深更半夜到自己麵前來,該不會是想用苦肉計吧?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王然問道。
孫謀揉了揉濕潤的眼睛,將事情經過對王然說了一遍。
“蘇平弑兄?拓跋狐?胡魏這次要大規模入侵淮西?”
王然臉色一沉,心中思緒翻轉,片刻間,已是閃過無數個念頭。
孫謀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兄長讓我來投奔大都督,就是相信大都督一定能夠力挽狂瀾,擊退胡賊!”
“聽你兄長的意思,這拓跋狐很陰險啊,不動聲色間,就招攬了這麼多走狗,為己所用,隻怕是我帳下的人,也有被收買的。”
王然皺眉道。
他不懼陽謀,最擔心的就是敵人耍這些陰謀詭計,令人防不勝防。
隨即,王然看向孫謀道:“你該不會是來詐降,故意騙我的吧?”
孫謀聽到王然的質疑,立刻單膝跪地道:“我孫謀,為人做事,向來頂天立地,如果有一句假話,叫我遺臭萬年,為世人唾棄!”
見孫謀信誓旦旦,不似有假,王然又問道:“你兄長好歹也是一閥之首,竟然這麼幹脆的放棄掙紮,未免太悲觀懦弱,大丈夫當向死求生,方能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
孫謀聞言,神色落寞道:“我兄長是想麻痹蘇平,給我逃走的機會。”
王然聽了,久久不語。
心中越發驚顫行夜司的能量,覆手之間,就能決定一個門閥家主的生死。
當真是無孔不入,無所不在。
堪比某個時代的軍統了。
“大都督,蘇平現在統領七萬之眾,加上暗中隨時殺出的胡魏軍隊,恕我直言,您的勝算不大,依我之見,應暫避鋒芒,最好是渡江回江南。”
孫謀說出自己的想法。
王然擺了擺手,“彙口的戰船,都被燒毀了,渡不了江了,你且去休息,等天亮了,我們再做商議。”
孫謀見勸不動王然,隻好作罷,在幾個將士的帶領下,去休息了。
在孫謀走後,王然命人暗中盯緊孫謀,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做好記錄,向自己彙報。
同時,他讓斥候去聯係潛伏在孫玄軍中的細作,獲取敵軍的最新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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