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微微爍滅,照耀出了兩人的影子,顯得幽暗深邃。
不僅如此,燭光爍滅的同時還有第三個人進入了懺悔室。
修女打扮的女孩悄無聲息的侵入了兩位男人之間的談話,她走到屋內掃視了一圈,先是看了一眼已經被捆成粽子的索羅,最後把目光投向了昔拉。
“昔拉先生,能麻煩給我們一個獨處的空間嗎?”修女輕緩的聲音傳開。
“自然。”昔拉起身,隨後抬頭看了看壁簷上掛著的已經燒了四分之三的蠟燭。“不過還請趕快,沒多少時間了。”
“謝謝告知。”修女微笑。
但是隨著昔拉的起身離開,修女卻似乎並不急著開始話題,她安靜的坐下,伸出右手在胸前緩緩地畫出一個十字,隨後雙手抱緊,唇口微張,呢喃出聲。
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
願天父的慈愛,基督的聖寵,聖神的恩賜與你同在。
願天父和基督,賜給你恩寵及平安。
上主,求禰垂憐我們。
上主,求禰大發慈悲。
將仁慈投予這可悲迷失的靈魂。
望主垂簾。
修女溫柔的禱告宛若搖籃前母親對嬰孩溫柔的吟唱,索羅聽著這徘徊耳邊的呢喃聲音難得的感覺像是長舒了一口氣,也難得的感覺心異常的靜。
終於修女完成了她的儀式,她再度於胸前刻畫了一次十字,隨後從自己的脖頸處摘下一條銀色的十字項鏈,她起身,溫柔的將項鏈掛在索羅的腦袋上。
“我想以昔拉導師的性子他應該不會替您做這些,於是擅自做主,抱歉了索羅先生。”修女掛完十字項鏈回到了座位上。
索羅看著胸前搖擺的十字架,抿了抿嘴唇。
“我找您沒別的事情,隻是想說一聲抱歉。”修女酒紅色的瞳孔波光流轉,“彼得那個孩子擅自闖入了您和昔拉導師的角鬥場,還擅自偷襲了您,我代他向您致歉。”
“是嗎?那麼說完了就請出去吧。”索羅閉上了眼睛,似乎失去了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
“嗯,抱歉,這個做不到。‘我’的事情說完了,但是還有一個人想找您繼續談談。”修女微笑。
索羅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隨後眼眶不自覺的擴大。
修女碧色的眼瞳中再也沒有之前酒紅色的純釀與柔滑,轉而有一種神秘與妖異。
“索羅先生,初次見麵。”修女再度微笑,但是這次的微笑所展露出的風情卻與之前完全不同。
“啊....原來如此,這可真是稀奇.....怪不得....怪不得啊.....”索羅嘴角逐漸裂開,隨後緩緩擴大到半張臉。“這麼看來你和冕下是一類人呢。”㊣ωWW.メ伍2⓪メS.С○м҈
“教宗冕下和誰都不是一類人,他是我們之中最異類的。”修女微笑。
“嗬嗬.....謎底在這個時候才揭開可讓人不知道高興還是失望。”索羅搖了搖頭,好像是很失望,但是更多的表現似乎是有些亢奮。“好了,算是你替我解除疑惑的報酬吧。說吧,有什麼問題?我的時間可沒剩下多少了。”
壁簷上的燭台已經燒得隻剩下一個底座了。
“隻是請教一些問題罷了,我認識一個遊戲玩的很好的朋友,以前我跟他聊天的時候他說解決事情就像是玩遊戲,要循序漸進,但是如果遇到實在打不過的大boss就得請教前輩拿攻略,我是來取經的。”修女雙手搭在膝蓋上,擺出了一副好學生認真聽講的姿態。
索羅有些失笑,修女的這幅模樣讓他想起了曾經課上的那些學生。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本就昏黃的燭光開始輕微的閃爍著,它已經到了時間的盡頭,它開始搖擺,飄忽不定。
隨著最後一次爍滅,壁簷上那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火焰驟然熄滅。
“咚....咚.....咚....”
米蘭大教堂的鍾聲響起。
12聲鍾響,三個孔武有力的身影驟然闖進了懺悔室,隨後索羅被直接擒住抬了出去。
“再見,索羅先生。”坐在原地的修女對著索羅微微點頭。
索羅也看到了外麵的空間,並不是什麼監獄或者黑牆,這裏就是米蘭教堂的側廳,此刻的側廳被收拾的很幹淨,隻有正中央放了一把寬大的能掛一個成年人的十字架。
索羅的雙手雙腳都被鐵拷拷在了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