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完,潘仕成話裏的怨氣很重,自家的愛婿了不得,幾次談話他就喜歡上了,這紮實的一鞭子,也打在了他的心上。
蓮兒悄沒聲的來到楊猛身後,一看那猙獰的傷口,淚直接就止不住了,一雙幽怨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罪魁禍首。
“我看看傷勢!”
老爺子心裏有愧,走上前去要查看楊猛的傷勢,蓮兒卻跟個小母雞似得,護在了夫君麵前。
“沒事兒!沒傷到骨頭,隻是皮肉傷。我說老爺子,從哪論也是咱們爺倆最親,你可倒好,下死手啊!”
說話的功夫,楊猛的後背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劉一貼過來一看,也是嚇了一跳,忙不迭的為三爺清理傷口。
好在是皮外傷,劉一貼的百寶丹也是治傷的靈藥,撒上去不長時間,血就止住了。
“三爺!是皮外傷,隻是傷些血氣,過幾天就沒事兒了。”
劉一貼的主子是楊猛,所以這話也是對楊猛說的,並沒有理會兩位大老爺。
“好了!都下去吧!三爺的熱鬧就這麼好看?”
楊猛一說話,院子裏的人散了個幹淨,隻剩了四位正主。
“爺!我錯了!”
蓮兒小丫頭也是內疚的很,沒想到自己這個老公公這麼狠,這是要把夫君打死嗎?以後再也不能告狀了。
“沒事兒,這點傷兩天就好,你也回去吧!我與二老有要事商量。”
勸走了蓮兒,楊猛這才開始呲牙咧嘴,光著上身就進了屋子。
“老三,疼嗎?”
“你這個老頭子,真是……你挨下試試?”
“親家,星鬥是個大人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唉……怎生能失手呢?”
楊猛不抱怨,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來到屋子的正堂,楊猛就打算說正事兒了。
“星鬥,傷真的沒事兒?”
潘仕成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這一鞭子太狠,生死仇敵也不過如是。
“您二老就別提這事兒了,劉一貼說沒大礙就是沒大礙,治外傷那是他的絕活兒!
老爺子,剛剛我與嶽父大人,說起了經商之事,您老是走馬幫過來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走馬幫是老爺子的強項,有些事情可不可行,還要問問老爺子。
潘仕成也帶著怨氣,把自己的構想說了一下,這樣的蠻橫的買賣,數遍大清,可能也就楊家做的了。
“嗯!可行!藏邊一線咱們離得最近,最近你不是想讓你大哥走甘陝一線買牛羊牲畜嗎?索性就斷了甘陝晉一帶的路子,咱們先拿藏邊試試。
朝廷最近在甘陝一帶清剿刀客,商人們沒了護持,咱們家頂著綠營的帽子,還有雲南鹽官的帽子,以鹽運商隊的名義派上刀手,正好接住這個攤子。
藏邊的買賣霸住了,就是個金庫,霸住了藏邊、甘陝一線,再圖川、黔、桂,畢竟藏邊那邊的商家勢力小,而這三省的商幫,幾乎都是晉徽潮一帶的大商家,等咱們理出了頭緒,再針對他們不遲。
至於安南一線,還是依著你的路子來,那裏洋人稱霸,沒有穩妥的手段,安南商路不宜先開,就讓咱們的人先零敲碎打吧!”
楊士勤的說法,得到了潘仕成的讚同,西南、西北商路畢竟不是他的長項,而楊士勤的法子更加穩重一些。
“老爺子,那咱們主要經營什麼呢?”
對於要經營的商品,楊猛也要有個大致的了解,宜良田莊還有百十多洋鬼子呢!看看能不能現學熱賣,從他們頭上撈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