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力有未逮,還在咱們自個高看自個一眼,說句不好聽的,打這兩處,咱們就是那撼樹的蚍蜉啊!”
曾老九來找左季高的目的,不還是想聯合攻打安慶?安慶城下雖說有三萬人,但攻城可不是來多少就上多少的事兒。
安慶之戰,圍城是第一要務,一旦全線出擊不成,讓城內的石達開覷得先機,破了圍城之勢,那兩人的罪過就大了。
集賢關與菱湖石壘,是安慶的兩大難關,也是安慶的兩大弱點,這個曾老九也看的清楚,但五七千人馬,無論是打集賢關還是打菱湖石壘,勝算都是不高,稍有不慎,就是個損兵折將的局麵。
若是那樣的話,這打還不如接著死圍呢!等左季高的人馬蕩清了宿鬆一線,等大哥那邊蕩平了江西,再圖攻城也不晚呐!
“老九,我問你,這安慶咱們非要打下來嗎?”
瞄了一眼麵皮緊繃的曾老九,左騾子有些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季公,難不成咱們要佯攻?”
曾國荃比曾滌生活泛一些,一聽左季高的話頭,他也就揣摩出了其中的深意。
“哪個說要佯攻了?咱們是實實在在的打安慶,菱湖石壘水陸結合,極為難打,不若咱們先在集賢關試試身手,若是打下了集賢關,安慶也就半廢了,再圖菱湖石壘不遲。
打不下來,咱們該求援就求援,該擴軍就擴軍,大好兒郎總不能讓尿憋死不是?”
楊老三合圍安慶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逼著朝廷讓湘楚擴軍,待到湘楚尾大不掉了,朝廷就不得不用他楊老三了。
現在無論是湘勇還是楚勇,楊老三都有很大的話語權,等他楊老三再次帶兵出山的時候,這江南就是他的天下了。
對於楊老三,左騾子也是佩服不已,急流勇退,舍軍權就政事,那河道工程,雖說看著對朝廷有利,但真正對哪個有利,隻有到時候再看了。
自己已然算是楊老三的門下客,做別的現在絕對不是時候,楊老三身後的水有多深。他左季高至今連個大概也沒有。反出出。怕是死的也快吧?
楊老三兵圍安慶之後,就不再言語,怕是也有考校本事的意思在裏麵,究竟誰能用誰不能用,隻怕安慶之事過後,楊老三那邊也有了主意。
說實話,依著現在這個局勢,在安慶戰敗石達開。左騾子是沒有把握的,即使湘勇、楚勇全數聚在安慶城下,能不能戰勝石達開也是未知之數,作為楊老三的門下客,左騾子如今能做的,隻有按著他的路數來拉扯湘勇了。
“明白了,看來這大事兒還得季公來謀劃,曾老九也就能做個馬前卒啊!”
聽左季高這麼一說,曾老九也明白其中的深意了,那楊老三怕是為了避嫌才不言不動的。兵事,對下麵的總兵、參將之流。也就是兵事,但到了左季高和自家大哥這樣的地步,兵事政事合起來就是朝廷的事兒。
楊老三害怕功高蓋主,就拉了湘楚二軍出來頂缸,朝廷那邊也有意提拔湘楚二軍,合圍安慶,雖說時間上晚了一些,但結局卻早已被楊老三和朝廷設計好了。
湘楚二軍,可勝不可敗,隻要不敗,朝廷那邊就會大開方便之門,無論是軍餉還是兵員,這段時間,朝廷都會盡著湘楚二軍,安慶對曾家和左季高來說,就是個大炮仗。
打不打得下來,另當別論,但一定要打響,曾左合力為了以後的前程,也必須要打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