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騾子與曾老九,看似各說各的,但實際的路子卻是隻有一條,那就是為九江的楊猛頂缸,讓湘楚二軍在安慶變得尾大不掉而已。
“這是你老九的腦子活泛,這攻城的人馬,你出三千我出三千,半月之後攻城,至於這段時間麼!咱們有三件大事要做,一是協餉皖贛、二是請求擴軍、三是思慮攻城之法。”
具體怎麼做,朝廷自有朝廷的一套規矩,這些規矩是不用楊猛教給左騾子的。
湘楚二軍在皖贛算是客軍,首要的一條就是協餉皖贛,打仗這東西,打的就是金銀財寶、大米白麵,沒有這些東西,還打的什麼勁?
協餉有了,一是要購槍二是要購炮,第三就是搜集皖贛的硝磺了,能不花錢就不花錢,對湘楚二軍來說能搶不能去買。
糧餉有了、槍炮有了、土藥也有了,這人手不濟也是個大毛病,楊老三的水師團練很厲害,兩萬人馬雖說沿江分布,但湘楚二軍的四萬人,怕是要對付不了兩萬人的水師團練,這擴軍一事也是水到渠成的買賣。
打安慶,如今對左季高、曾老九來說,可不是大事,現在對兩人來說最大的事情就是擴軍。
江北大營的托明阿大敗之後,元氣未複,還在揚州一帶蓄勢;江南大營的向榮死於軍中,和春雖說也是剿匪的老資格,但要短期之內,掌握向榮的殘軍,也不是件容易事兒。
至於皖贛的綠營、旗,那是和廢物掛鉤的,唯一一個能打的秦定三,這些年先是被勝保抽去了一批精銳,後是被向榮截留了一批精銳,本該步步高升的秦定三,帶著一群廢物,可是在安徽一帶打了不少的敗仗,若不是資格老,以前立過一些戰功,這位也早就被朝廷弄死了。
如今江南地界,除了楊老三的水師團練,湘楚二軍就是頭子,朝廷若想扭轉江南頹局,一是用楊老三,二是調北方精銳南下,第三麼!也是最可行的,那就是讓湘楚擴軍。
這年月,手裏有兵,頭上就有帽子,手裏沒兵,想要帽子也難呐!左季高和曾老九都清楚這些道道,該怎麼做,也就不言而喻了。
“哼……接下來,就該著石相公撓頭了,曾左的折子,朝廷勢必要允的,這兩人可都是有備在先,擴軍一萬手拿把攥!
計長,你讓九江炮局出些匠人,分別去左季高和曾老九的營中,這安慶一仗,對這兩位來說,打的不是人多,打的是奇思妙想,這些好東西,咱們自然不能錯過。
再者說了,這曾左與咱們的關係匪淺,雖說不能在兵員上支持他們,出些匠人也是咱們該做的。”
撂了手中的公文,楊猛也開始發力了,有些東西,不能單靠想的,實地試一試,許多想法都是不現實的,攻城拔寨,對新軍來說也是必修的課程之一,現在搜集一些點子,總好過臨時抱佛腳的。
“三爺,這左季高倒是個知進退的,三爺想的是什麼,他在安慶摸了一個**不離十,這人……”
同時幕師,自己呆在楊三爺的身邊,左騾子在外麵建功立業,徐子渭雖說不敢出去,但這並不妨礙他給這個同行上眼藥。
“哈……你這醜漢的心胸倒是窄的很,那你就看著他吧!有事兒報上來!”
一團和氣,那是想法,楊家上下也是有派係的,對此楊猛也不在意,這事兒他想管也管不好,不如放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