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麻煩了吧。”
“麻煩什麼,我爸媽本來就喜歡熱鬧,而且之前請霍教授一事上,他們也欠了你份很大的人情,不表示一下,心裏都過意不去呢。”
許呦忙攔阻,“快別這麼說,隻是力所能及我該做的罷了。”
“我們就別客套了,這次你來是度假的,那我就陪你好好散心,聽我的吧。”
“好吧。”
許呦在飛機上時,季放就給席衍詳細聊過,知道什麼該提,什麼不該提,這番兩人就像許久未見的好朋友,敘舊閑聊。
席衍在這邊的工作也不忙,他主要還是每天複健恢複身體,就帶著許呦四處轉轉,她看上去很適應,沉浸其中。
但席衍看的出來,她的心底,還埋著一個沉甸甸的東西,一直無法釋懷,就連笑容,也並未走心。
時間兜兜轉轉,一個月彈指而逝。
帝都附近的無名島上,一排排的別墅氣宇恢弘,為首的中心古堡式別墅內,書房裏卻傳出了哽咽的哭聲。
“不不不不,假的,都是假的,這不可能是真的!”
晏詩崎眼眶不住發紅,眼淚像止不住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他胡亂的抹了下臉,一把就摔開了手中的病曆。
厚厚一小摞,稀裏嘩啦的,散落一地。
“哥,你是在騙我的,對嗎?”他髒粉色的aj踩著這滿地的白紙,一步一步走向單人沙發,視線再度模糊,“我以前是不懂事,還總犯渾,但我現在改了啊,也在好好學習管理公司,哥,以後我還會更努力的,你……你別拿這種事嚇唬我,成嗎?”
晏詩崎怎麼也想不到,他一直信仰宛若神明無堅不摧的大哥,竟然會患上了病……
假的!
都是假的!
他一定還在做夢,他剛想抬手抽自己一巴掌抽醒過來,而出其不意的巴掌,正好霍然襲來——
不是他自己打的,是左修霖捆了他一耳光。
“多大了?你是男人不知道嗎,哭什麼哭,何況我還沒死呢,用得到你在這兒哭喪嗎!”左修霖聲色俱厲,修長的單腿輕踹他,又道,“給我站好了!”
晏詩崎吸了吸鼻子,爬起來規矩的站姿筆挺,隻是一瞬不瞬的還盯著左修霖,微不可查的道,“哥……”
“這些都是真的,早就已經確診了,往後病情發展到哪一步,方教授也不好說,科研小組那邊也在調配藥劑,具體能否起效,也不清楚。”左修霖籠火點了支煙,深吸了口,仰頭靠向沙發。
“那哥你……”
“我沒事。”隻是記憶力會一天不如一天,很可能會如方教授所說,惡化到連一分鍾前發生的事情都遺忘……
“你是因為病了,所以才和嫂子她分手的?”
左修霖深眸黯淡,彈了下煙灰,起身踱步他處。
“詩崎,以前是我經管著左晏兩家,但往後這個重任就要落在你肩上了,這幾個月來,你表現的也確實不錯,往後繼續這樣努力就行,芮沉和馬副總,還有公司高層我也都安排好了,也都會扶持幫襯你的。”
晏詩崎大腦轟鳴,左修霖替他,替公司,乃至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一切,然後自己一個人獨自承擔病情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