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一邊抹掉眼前的模糊,快步過去,一把抱住了左修霖。
左修霖沉默了會兒,才推開他,“該說的,都已經和你說了,從明天起,你全權代理我出任代理總裁一職,具體的,芮沉會和你說,現在出去吧。”
晏詩崎在原地僵滯了好久,情緒的複雜和心底的酸澀,還有得知這整件事的震驚,都讓他一時難以消化,但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一直崇拜的大哥並沒有倒,他隻是累了,隻是病了,隻是需要休息了,該是他豐滿羽翼撐起一片天的時候了。
“哥。”晏詩崎隱忍的眼瞳深邃,“我會好好做的,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嗯,去吧。”左修霖回身拍了拍他肩膀。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密密麻麻的灑了一地,以至於左修霖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手中的東西——
一枚粉鑽女戒。
左修霖站在落地窗旁,腦中翻湧的思緒,又回到了化工廠大火的一幕幕,仿佛上一秒一切還在上演,交替層疊,讓他難以呼吸。
事發時,許呦推開他,倒在了血泊中,兩人四目相對她最後的那一眼,目光中滿含了所有的痛苦和絕望,無助的抓著他的手,讓一瞬間,他體會到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肝腸寸斷。
她又一次為了他,流了那麼多血……
而他當時卻因突然發病,而控製不住身體,將她一個人扔在了火海,他按著發痛的心髒,緊緊攥著那枚翻了無數垃圾桶才找回的戒指,仿佛要將它融進血肉……
日子在一天天的過去。
從左修霖入住小島,已經兩個月了。
平均每隔三四天,就會有直升機送晏詩崎過來一趟,他會帶著很多公務和要事,過來一一的向左修霖闡明,尋求他的意見。
其實,晏詩崎這段時間成長的很快,從初出茅廬仗著背景了得,吃虧被坑,狠狠摔了幾個跟頭後,跟著馬副總等人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到現在,雖短短幾個月,辛勤和汗水確實有目共睹的。
就連整個人都變了個樣子,西裝革履之下,再也沒有了往日紈絝的痕跡,有的是幹練熱枕,英氣的冷靜決斷。
可不管怎樣,隻要一上島,踏進別墅的那刻起,脫掉西裝外套,就開始圍著左修霖轉,各種哥長哥短,常常給左修霖煩的不行。
晚些時,芮沉送他下島時,就說,“晏總,其實現在很多公事,你處理的都已經很好了。”
言外之意,芮沉不是不喜他過來叨擾左修霖,而是希望左修霖能有更多的時間休養身體。
晏詩崎凝著遠處的夕陽,扯唇一笑,“處理的再好,也抵不上我哥的一半,我要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這份自謙和虛心是好的,芮沉輕點了點頭,“您已經做得不錯了。”
晏詩崎沉了眸。
這段時間他接手了公司,才知道左修霖日常壓力有多大多累,他也常後悔,自己應該早點懂事,幫著分擔的……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從小到大他就是在左修霖庇護中長大的混世小魔王,不管哥哥怎麼訓他,罵他打他,但也是真的疼他,所以現在,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拚盡全力去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