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見冷戰盯著露露呆看,便笑著說:“唉,沒辦法,相貌怪異,瞧那眉頭高成啥樣。”
“才不呢!精致的很!你女兒?”冷戰這才想起問小精靈的身份。
“不是,我外甥女,她後母不待見她,我讓她跟我些日子。”張清說著,早已拿起燒餅狼吞虎咽起來。
“哦?就是傳說中的何老師的女兒?”冷戰吃驚地張大了嘴。
“唉!是的,她那個不爭氣的爹……沒辦法。”張清邊吃邊皺眉。
“她應該還有個哥哥吧?”冷戰問。
“有,明年就從體校畢業了。”張清邊嚼邊說。
“有後娘必有後爹,幸虧她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好多了,明年畢業分配了工作,就可以照應她了。”冷戰說著寬慰張清的話。
小精靈吃得太猛,噎著了,伸著白耦一樣細白脖子,像雞啄食似的不停打著嗝兒。
張清急忙伸出一支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說:“慢點吃露露。”而他的另一支手,仍然不停的朝嘴裏塞著燒餅,看起來他是餓壞了。
冷戰見狀,從門上取下雨傘,像射出去的魚雷一樣,飛跑出去。
他桔萎的心突然鮮活了:終於找到她了,找得好苦呀,怪不得她現在才出現,原來她比自己小呀。小也不怕,他可以等的,哪怕等一輩子他也願意。
冷戰的心裏突然出現了他在書裏看到一句話;千萬年之久,千萬人之眾,在茫茫人海,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偏偏遇上了。
不,不是偏偏遇上了,是他一直在找她,終於找到了,蒼天不負有情人,就這樣把夢中的她、把前生約定的她送到了他麵前。
冷戰從家裏跑回學校的時候,手裏多一個曖水壺和一個雞蛋大小的紙包。
張清慌忙接過暖水壺,滿臉的感激不盡,像接著一個嬰兒一樣小心翼翼。
冷戰倒了小半瓷缸開水,不停地吹著,不停地晃著,然後試試水溫,小喝了兩口,便走到小精靈跟前,一手扶著她的頭,一手喂她喝水。
小精靈仍然毫不客氣,像喝甘泉一樣“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那心安理得的冷靜就好像冷戰應該這樣侍候她一樣。
“快謝謝冷老師露露。”張清說著,急忙去拿一個破茶缸倒開水邊。而他的另一支手,仍然拿燒餅不停的往嘴裏塞——這已是第三個燒餅了。而何露的一個燒餅才吃了三分之一。
“謝謝冷老師。”小何露頭也沒抬,像對家裏人說話一樣,聲音平平淡淡。
冷戰將雞蛋大小的小紙包攤開,露出幾塊鮮紅的熟牛肉。他要過何露的燒餅,托起紙包裏的紅牛肉,倒進燒餅裏,用手捏實,遞給何露:“給,慢點吃,別噎著。”
這一次,何露客氣起來,黑夜一樣的雙眸立即驚恐的望著張清,不敢接那夾牛肉的燒餅。
張清慌忙說:“冷老師,這怎麼行,她是長期跟我,可不敢這樣破費了。”
冷戰像沒有聽到張清的話,隻是心滿意足地看著他的小精靈,溫柔地像是在說悄悄話:“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