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娉卻嫣然一笑,撩了撩頭發,“不是說他在底下等我嗎?我去見見。”
隻是,那晃了眼的明媚笑容裏,多了一分那小秘書看不懂的東西。
王氏集團樓下的咖啡館,落地的玻璃外麵,蹲了一群牆頭草。
“哎,你說,我們小王總是不是終於開竅了啊?”
“要我說,宇琪的老板哪裏不好?人長得帥,成熟穩重。”
“我站他兩,小王總喜歡的那個沒擔當……”
……
一群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就在這清空烈日之下,生生地感受打了一個寒噤。
不約而同的回頭,又齊刷刷的咽了口口水。
僵硬地抬起了手,“嗨!”
唐正旗鐵青著臉,呼吸帶動著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裏麵那兩位談笑風生。
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剮了一樣。
“看好他們兩個?”良久,那幾株“牆頭草”才聽到唐正旗沉著聲音開口。
默默地垂下了頭,看不著我,看不著我……
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這個看起來對小王總毫不在乎的人可怕的要死……
麵前黑乎乎的一排頭頂,讓唐正旗一聲冷哼,IT男特有的襯衫穿在他身上,修長的手指一言不合就解著紐扣i哦,領口的扣子散了幾顆,隱隱可見的鎖骨如玉。
接著,剛剛還一臉煞氣的人大步流星的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三人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動,如願地看到了唐正旗一屁股坐在了他們小王總的身邊。
春風滿麵,但卻頗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對麵的男人,這樣的宣示主權……
三人無語望天,“剛剛我站錯cp了,唐正旗絕對震得住我們小王總。”
“哎,這滿滿的酸臭味啊!”
“嘖嘖嘖,真man!!誰說我們理工男不霸氣!!”
春日正好,王娉和他的距離不過一臂遠。
她扭頭看向窗外,唇線翹起,怎麼都壓不下去。
農曆九月初九重陽節。
費家一家齊聚,費天祥上次病情複發凶險,傷了底子。
一醒過來,就被告知,韓雪晴去世。
這樣的雙重噩耗在這個老者身上留下了鮮明的痕跡,他鬢角的頭發全白了。
據說,為韓雪晴掃墓時,是和費鳴陳小春一起去的,沒開車,半山腰的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他也沒落一滴淚,隻是買了一束韓雪晴最喜歡的梔子花,仔仔細細地放在了墓碑前。
看著那墓碑上麵的笑顏,費鳴說,他第一次聽見他父親那麼虔誠溫柔的講話。
卻是一句對不起。
事後,沒有人知道,他從韓雪晴那邊回來之後,去看了趙晴之,在她的墓碑麵前嚎啕大哭。
不知道在傷心些什麼。
他們三人的一生,太過於糾葛。
也太過於陰差陽錯。
費家後院裏的紅玫瑰花海,每當春日野穹,依舊紅得絢爛,火紅火紅的花綻放,一如當年,那濃烈炙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