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策劃了一年的事跡,當然要出門驗收一下結果了。

午飯後,沈樂菱便帶著檀雲偷偷溜出了門,原本就隻是想從外人口中聽聽昨日寧國侯府的八卦。

卻不想,街頭巷尾的人口中,紛紛談論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昨日那登聞鼓真的被人敲響了?”

“當然啦,據說那學子還在午門前撒了一堆紙,上麵全寫著這次科舉有人作弊呢!”

“你們說這事是真的嗎?”

“你們別說了,這事昨日可抓了不少人。”一人嚇得四下張望,最後還小聲道:“昨日刑部大牢起了大火,那告狀之人早已經沒命了!”

“真的?”

茶樓裏,沈樂菱聽著隔壁桌子上幾個漢子的談論,眉頭緊皺。

上輩子並沒有發生這件事。

上一世,雖然這時候家中已經出事,隻剩下整日借酒消愁的爹爹和自己,但那時府中張氏和袁氏都正得意,老夫人的壽辰也辦得格外隆重,府中迎來送往的人比昨日多了一倍有餘,三皇子也殷勤地陪在大伯父身邊。

直到天色擦黑,賓客們才漸漸散去。

沈樂菱還沒想明白,一行衙役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隔壁桌上的漢子立刻噤了聲。

那幾個衙役在茶樓之中惡狠狠地轉了一圈,見百姓們在他們麵前才對掌櫃的高聲道:“掌櫃的,這幾日有不少宵小之徒在京中傳播些不實的流言,若是你這鋪子有此等惡徒,定要上報,否則要是被爺知道了,定要拉你去牢裏坐坐!”

掌櫃的一邊低頭哈腰地賠著小心,一邊塞著銀子做著保證。

那為首的衙役掂量了下荷包的重量,似乎還算滿意,這才哈哈大笑地領著人往下一家去了。

隔壁桌上的幾個大漢,互相看了一眼,再也不敢提及剛剛的話題。

沈樂菱留下差錢,抓錢檀雲的手便道:“走!”

沈樂菱到東來順時,發現今日東來順似乎沒什麼客人,雖然已經過了午膳時分,但往日這時候一樓還是十分熱鬧的。

本在櫃台打著算盤的陳掌櫃一見沈樂菱立刻起了身,大約也猜到了她的來意,笑道:“江公子來了,蘭閣早給您留好了,快快,二樓請。”

沈樂菱豪爽地一笑道:“哈哈哈,陳掌櫃今日生意像是不太好啊!那今日我可要多點兩個菜啊!”

陳掌櫃聽了笑嗬嗬地附和著,引著沈樂菱上了樓。

進包房後,陳掌櫃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沈樂菱才道:“下麵怎麼回事?”

陳掌櫃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道:“昨日下午開始沒隔一兩柱香的時間,就有人過來,不是衙役就是街上的混混,見到有人討論昨日那江南讀書人敲登聞鼓的事便將人抓走。”

“我們這幸好還有裕親王這塊金字招牌,聽說有兩家酒樓的掌櫃和小二也一塊被抓走了。”

沈樂菱沉著臉,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掌櫃將他所知道的全說了出來,最後還道:“隻是這方彥辰還沒見到聖上,昨日夜裏刑部大牢突然走火,據說方彥辰不走運,已經被活活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