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看門的信徒煩惱之際,從通往道館的路走來一位穿著黃色道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可謂是派頭十足,身後跟了足足五名教眾。中年男人雙手負後不斷的前行,他不偏不倚,走在道館正門的道路正中央的位置。
白蓮教派身為一個以道教為底蘊的教派,其自然而然的講究風水一說。自白蓮教派的道觀正門二百米開外,便是白蓮教派的屬地。二百米外第一塊青石板磚便正對道館正門中央,白蓮教派無論哪位輩分在前的人入白蓮教道觀皆會走在這正中央的青石板路上,隨著青石板路一路踏入白蓮教內,這意味“通天大道,不涉歪路”。
而這秦溪望不偏不倚的就跪在這正中央的青石板磚上麵,阻擋了這位身著正黃色道袍的白蓮教信徒。秦溪望不知道對方的輕重,但是看門的信徒當然知道能在教派之內身著正黃色道袍屬於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天師。
天師是白蓮教派內的一個高等級的職稱,其等級之高僅次於教主吳墨臻以及大護法顏聽白之下,這種等級的人物就算是看門的信徒想要見上一麵也不太容易。而如今這個看起來虔誠的信徒擋住了天師的腳步,這看門的人自然要提醒他。
他想要將秦溪望這個家夥拽起來,可這家夥看起來算不上強壯的身體此時卻普通一塊實心的石頭一樣,任憑看門的信徒怎麼拉扯他,他都紋絲不動。
而此時,黃袍天師已然走到了秦溪望的身後,因為自己前進的道路被阻擋,黃袍天師便有幾分不悅神情,不過他並未發作,更沒有繞開秦溪望進入白蓮教派。反倒是看向一旁的看門教徒。
那黃袍天師的眼神中仿佛透著刀子一樣,瞬間讓看門的信徒感到如芒刺背,他立刻上前主動用英語解釋道:“正一天師!這個人已經在咱們教派門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他應該是想加入咱們的教派……”
看門的信徒本想給秦溪望說點好聽的話,可奈何黃袍天師的一個眼神就讓他乖乖閉嘴,不敢再說任何的話。
而黃袍天師走到了秦溪望身側低沉著腦袋看向秦溪望,後者突然高聲喊道:“弟子秦龍,懇求白蓮教主能解救我於苦難之中!”
秦溪望突然的高聲讓黃袍天師吃了一驚,不過畢竟現在人多眼雜,黃袍天師還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他注意到了秦溪望血肉模糊的腦門,還有正中央一塊青石板磚上麵已經發黑的血跡,他回頭再次看向看門的信徒:“這個人真的如你所言,在道觀前麵跪拜了三天三夜。”
看門的信徒連連點頭:“真的,不僅僅是我看到了,還有不少的師兄和遊客們都看到了。”
黃袍天師又向前踱步,最後來到秦溪望的正麵,與秦溪望四目相對。秦溪望的眼神中有一種超乎常人的堅定,這種神態顯然讓黃袍天師有些吃驚。
“中國人?”黃袍天師剛才聽見了秦溪望用中文高呼的那一句話,所以此時也同樣用中文詢問了一下秦溪望。
秦溪望看著黃袍天師連連點頭,隨後又高呼了一聲:“弟子秦龍,懇求神仙能讓我加入白蓮教!”
秦溪望雙手抓著黃袍天師的道袍末端,身體顫抖,眼神含淚,額頭的血還順著鼻梁流淌下來,這一幕任誰都覺得他是真心想要加入白蓮教的。
而這位黃袍天師亦是如此,他將秦溪望攙扶起來,然後高聲說了句:“善!我正一天師,今日破格允許你加入白蓮教!”
聽到此話,秦溪望沒半分猶豫,再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連續重重磕頭:“感謝神仙!感謝神仙!感謝神仙!”
正一天師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周圍圍觀人群的喝彩,而一旁看門的信徒此時也掩麵偷偷哭泣,畢竟自己也算是親眼見識到“有誌者,事竟成”,人都會為努力得到回報這種事情感覺到欣慰。
正一天師微笑著看向周圍的眾人,隨後便繼續走正中央的青石板進入了白蓮教派。
而秦溪望依舊那樣跪拜在白蓮教派的正門前,剛才含淚的眼神不複存在,他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低沉聲音說道。
“老子來了,白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