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好鬆終於記起來,自己想問的事情。
他看著不說話的江河,又問了一遍。
但這小子看起來,怎麼好像有事情瞞著他,還挺難以啟齒?
譚好鬆意識到問題不太對,還想再追問。
江河卻說回到辦公室,再慢慢交代。
於是,譚好鬆就被載著,回了太平鎮村委大院......
辦公室。
“啊?”村委大院暮色降臨後,傳出一聲排山倒海的疑問聲。
驚得已經入眠的老人們,都翻了個身。
也讓江河捂住了耳朵。
“你不要這麼激動,聽我慢慢說。”
江河無奈拉著驚坐起的譚好鬆,重新坐到椅子上。
但譚好鬆顯然已經太過於震驚,不想再聽江河講下去。
“江河,你知道‘空手套白狼’的後果嗎?雖然不會被打進監獄,但一旦出問題,比打進監獄還難受!”
“這...你我根本承受不來!”
就在剛才,江河跟譚好鬆講了自己的計劃。
他租下阮家的廠子,說是有機器,但其實他沒有!
他今日租下機器說有廠子,但其實也沒有!
這就是,沒有花任何錢,就開了個廠,還租到了機器,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譚好鬆不能接受江河這樣的做法。
一來是風險太大!如果一方麵出了問題,那他們麵臨的就是賠兩家的巨額賠償金。
二來是若被人抓住把柄,他很可能斷了仕途生涯。
“絕對不可行!”
“江河,你是缺錢嗎?以你的能力,做出一番成就,那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為什麼一定要采用這麼急功近利的方式?”
“這種方法,隻有窮途末路的人,才會冒險,但是又有幾個人成功的?”
“你不能這樣做,我們得馬上掐斷這一切,不能讓錯誤滋生!”
譚好鬆已經著急到坐不住。
他不停在地上踱步,想辦法,蹙起的眉頭,不要說夾死蒼蠅,現在就是一條蛇,他也能夾斷七寸。
譚好鬆敢保證,這是他活到這歲數,經曆過最大的風雨前的暴擊!
而江河,看著他這般,竟然在發笑!
還是躺在椅子上,喝著茶,平靜的笑!
譚好鬆真是不能理解,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笑出來,心大啊,心大!
“譚支書,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今天簽了合同,就意味著您自己跟我在一條船上,還是一條隻有一根獨木的船。”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把船建的牢固,而不是怎麼扔掉獨木。”
江河沉穩有力地聲音,鎮定而起,讓譚好鬆怔在原地。
再看江河,喝完茶後,摸出一根煙,含在嘴裏,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在村裏,看見的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大鍋飯,還有沒有活幹,待在家的老少爺們。”
“我們做的一切,從村裏麵做到市裏麵,是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這當然是不用著急的。”
江河說道這裏的時候,起身,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盒火柴,“刺啦~”化著,點了煙。
這還是譚好鬆第一次見他點著煙。
但也隻是靜靜放在嘴邊,沒有抽,倒是像穩定心情用的。
“譚支書,那你有沒有想過,全國有千千萬萬這樣的村子。”
“全部都有像太平鎮如今這樣,安康的生活嗎?”
“多少人還在飽受磨難!我怎能不著急!”
聽到這兒,譚好鬆愣住了。
他停下腳步,看向江河,突然發現,這人就在他眼前,卻又好像離他千丈遠!
譚好鬆知道,那是他塵封已久的抱負,逐漸浮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