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先回來主要兩件事,先把吏部的職位落實,再稍微探查一下祁陽的情況,提前做些準備。
“你這什麼嗎,偷懶了吧,這都多少天了,才到!”齊峰一上來就開始調笑袁睿。
“這哪裏是馬的事,是路不好,那路根本就沒法走!”
袁睿最鬱悶的還真就是道路,說是官道,連最基本的平整都達不到,一路坑坑窪窪,大坑連小坑。
“沒辦法,沒辦法,潭州這邊太多的河汊,到處都是水塘,確實不太容易修路。”
“按說呢,要是走水路,從京城過來,會稍微快點,還平穩。”說起來確實水路舒服點,“先進城,先進城,都安排好了。”齊峰趕緊拉著袁睿往城裏走。
齊峰原本想著直接把袁睿請回家住的,可是被袁睿拒絕了。
進入衡州就不一樣了,這裏離祁陽太近了,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泄露到祁陽那邊,落到有心人心裏就麻煩了。
袁睿可不想一開始就把所有的底牌掀開,也不想自己赤裸裸的暴露出來。
袁睿還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到了驛站,對於上任官員來說,找好落腳點,先到府裏跟知府大人見麵,拿到府裏的相關公文,再去縣裏上任,這才是正常的一個流程。
袁睿先是到了驛站,一切安排妥當,自己洗漱換衣完畢,親自到了府衙把吏部的公文呈送了,然後才回到驛站等候消息,這是新官上任最基本的禮節。
回到驛站,袁睿這才有時間和齊峰坐下來商議以後的公務。
衡州知府宋健文,紹寧二十三年進士,同年到潭州任平陽知縣。
熙寧元年調任衡陽知縣,熙寧五年升衡州通判,熙寧八年原知府調任,他順勢接位,成為衡州知府,已經為官近二十年了。
他從做官開始就在衡州,可以算衡州最資深的官員,也是衡州當前最大的地方勢力。
衡州隨著百年來朝堂穩定局麵也發展的不錯,這裏雖說跟江南魚米之鄉不能比,但是也是比較好的水稻種植區,氣候適宜,產量很平穩,所以百姓吃飯不成問題。
現在衡州比較穩定,民風也還不錯,因為幾個縣城都有比較發達的水係,給地方老百姓變賣物質提供了充足的便利條件,所以相對來說,老百姓日子過的也不錯。
袁睿來之前就知道宋知府其人,現在再聽完齊峰的簡單介紹,雖說對官場不太熟悉,但也深知像宋知府這樣在地方待了二十年的官員是多麼可怕。
官場內部關係已經盤根錯節了,可以說整個衡州沒有他的支持,什麼事都難成。
第二天,袁睿順利見到了衡州知府宋健文,被結結實實的上了一堂官場課。
袁睿剛到知府衙門口,就有書吏在門口等著了,並直接把袁睿引到了後院。剛進後院的門,院子裏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身穿便裝站在門口,滿臉帶笑。
“袁大人,一路辛苦!”宋健文中等身材,身形稍瘦,一雙眼睛顯露著光芒。
“不敢當大人迎接,下官給大人見禮。”袁睿趕緊上前施禮,不用說這是宋知府。
“來來來,到屋裏坐下慢慢聊。”宋知府等袁睿走近,禮讓袁睿進屋。
“大人請,大人先請,”袁睿也不知道咋搞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宋知府虛讓了一下,還是轉身先進了房門,然後坐在了主位。
“來人,給袁大人上茶。”宋知府請袁睿落座,吩咐仆從上茶。
“多謝大人!”袁睿趕緊起身致謝。
“袁大人,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跟令尊是同年的進士,又是同一年來的潭州,相互間熟悉的很,早就聽他談過你,從小就很聰慧。”宋知府突然來了一句。
“啊,大人,下官確實未從聽家父提及此事,失禮,失禮。”
“無妨,無妨,今天之所以在後堂見你,也是因為這層關係,沒必要這麼生分。”
“唉,我們當時還戲言來著,要不是令尊早逝,也許關係還會更近一步。”宋知府這時歎了一口氣,看著袁睿,臉色一下子變得悲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