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睿這幾天正在抓緊時間搜集各類消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隻能自己出麵了。
他已經有了一點思路,對於苗人的安撫,他也和方榮探討了好久,雖說對於苗人,袁睿了解得還不透徹,可是架不住他的超前思維,往往一條思路就會引來方榮驚奇的目光。
袁睿結合了後世思維,充分考慮了方榮的對策,基本想清楚了下一步對於苗人的管理應該怎麼做。
順勢引導是關鍵,讓苗人不餓肚子,充分享受權利是最基本的底線。
現在的環境下,內部民族衝突大部分是漢人的問題,他們對於一些民族的做法很不厚道,特別是一些儒人,那簡直是不講理。
就一句,非我族人,必有異心,單單這句話,就有大問題。
晚上,一直在寫著東西的袁睿,突然看到陸喻一身黑衣地站在自己麵前,不禁來了一句,“怎麼,不做探子,改做賊了!”
“你這張嘴啊,我怎麼發現你做官後,越來越不要臉了!”
“滿大街你去問問,看看當官的有幾個是要臉的,我這算好的了!”
袁睿說完,站起身,走到二公子身前,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袁睿確實好長時間沒有見過親人了,確實心裏有點惦念,就來了後世最常見的禮節,但就是這樣一個在後人眼裏再正常不過的擁抱,把二公子惡心壞了!
“放開,放開,我不是郡主,你這淫賊!”
二公子也就是嘴上說說,他確切感受到了袁睿的真誠,也知道袁睿的不易,僅僅是做了一個樣子,沒有真用力推他。
“先給你報個平安,郡主一切都好,就是懷了雙胞胎,太辛苦了,她本來不想讓我告訴你的,我哪裏會瞞你,你知道就好,多寫幾封信回去。”說著拿了封信出來。
郡主懷了雙胞胎,袁睿知道,上兩封信都寫了,不過都是報平安的信,沒說一句抱怨的話,不過,袁睿也能想得到,這個年代懷雙胞胎的辛苦。
“你在京城好好的官不做,跑到這山溝裏做什麼,怎麼,銀鷹衛的公務到了這裏!”
袁睿讓二公子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
“唉,我原來對你還有點不理解,做官嗎,做個好官可能難點,做個一般的也容易不是。我的性格你也知道,跟你一樣,也從沒有想過進入官場,做點生意,混混江湖,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可是,陰差陽錯,你做了官,我也沒有脫身,稀裏糊塗還就做了一個大官.....”
“是不是幽州真出了事?”看著二公子的沉悶神色,袁睿一下子就猜出了緣由。
“不算太好,殺了十七個,隻是暫時告一段落而已。”
“十七個!邊軍糜爛至此,怎麼沒能早點警覺。”
“燕國公死得好啊,現在沒辦法往下查了,隻能等下次他們再跳出來才有機會,但願這十七人能讓他們這些人警醒一下,不要再做,還有一點生機。”
袁睿聽著二公子的感歎,心裏也能想象出幽州查內奸的殘酷。
二公子到了雲州,沒有查案經驗的他首先把目光盯在了那些商隊身上,這是他最熟悉的行當,很容易就能查出其中的貓膩。
二公子經常幫人帶信,也知道消息怎麼傳遞,很自然地就發現了某支商隊的蹊蹺。
順著商隊,他又瞄上了中間最可疑的兩個客棧,不是因為別的,做生意很精明的二公子一算賬,這客棧根本不賺錢。
整整蹲守了三天,一個邊軍校尉進入了視線,經過秘密查探,跟蹤,在運貨的大車上發現了密信。
不是二公子這個行內人,根本想不到密信竟然沒有放在關鍵人的身上,而是跟隨貨物縫在了一件絲綢衣服的衣領中,消息就是寫在絲綢上的。
接下來,順著校尉,牽出了偏將,又牽出了雲州的幾位文官,總共十七位,他們常年在邊關倒賣糧食以及軍資給察爾人。
到了後來,還把一些邊軍的防備情況透露給察爾人以換取金銀財物。
但是查到這裏的時候,沒法查下去了,二公子想繼續追,雲州大將軍楊國棟也是支持的,可是雲州的代王不幹了。
不好說他有問題,是在查案的過程中,不知怎麼,幾條線索都指向了燕國公,這下,代王不幹了。
不說代王不相信,楊大將軍和陸喻也不相信,燕國公可能對下屬有點放任,也可能有點糊塗,但是要說他通敵那是不可能的。
事情告一段落,被查出的十七人被代王和楊大將軍直接處斬,家人流放,家財充公,根本連朝堂都沒有經過,這是邊關的性質決定的。
兩人又聊了好久,袁睿想了想,還是跟二公子說了一句話。
“二哥,我們做官到底為了什麼!正如你所說,現在做官的能有一半人為了百姓就不錯了,他們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利益,要不為了升官,要不就是家族長遠發展,說起來還是私利,又有多少真正關注老百姓吃飽了沒,穿暖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