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年,沒想那麼多,也管不了那麼多。人這一生,不過幾十年,到了最後還不是灰飛煙滅,所以不要顧忌那麼多。我就想讓身邊的人平安快樂就好,親人我管,朋友我管,老百姓我也管,誰要是破壞了這個底線,我會跟他死磕到底!”
第二天早上醒來,袁睿隻看到桌麵上一行字,我走了,多保重。
袁睿洗漱完,剛剛吃完早餐,方榮帶著一個人來了。
袁睿看著方榮,有點奇怪,這麼長時間,從沒看過方榮這麼嚴肅,出什麼事了嗎!
“公子,這是我父親的下屬,王柏林,是轉運使司衙門的從事,算是我的半個師傅!”
“袁大人,少爺抬舉我,不敢當什麼師傅,就是一個跑腿的。”
“坐吧,坐吧,我們不用這麼客氣,你家少爺知道我!”
“公子,就不想知道我的來曆!”方榮等著書吏退下,直接問袁睿。
“方兄這是怎麼了,大家投緣,有幸在一起做點事,何須去刨根問底。”
袁睿還真沒想那麼多,大家能投緣,觀念相同,又願意一起做事,沒必要糾結這些。
“家父潭州轉運使方文同,”方榮直接解開了謎底。
看著袁睿仍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不禁笑了,“轉運使司衙門在嶽州哦!”
“嶽州,潭州轉運使司是幹什麼的,怎麼設在嶽州呢!”袁睿還是沒回過神。
“唉,你這腦子,我可是從小就在嶽州長大的,小時候袁世叔經常來家裏。”
“袁世叔,哪個袁世叔,嶽州的?”袁睿根本沒有往自己身上想。
“咳咳,這個,少爺小時候,袁通判,袁大人經常來府裏做客。”
“啊,你說我爹,你認得我爹!”
袁睿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袁睿父親。
“我爹當時在嶽州做大倉使,跟世叔打交道比較多,往來很勤。”
要說很是湊巧,方榮在潭州遊學,方文同還是放心的,潭州境內,他跟大部分官員都是熟悉,也都賣他麵子,誰讓他掌握著命脈呢。
這次漢苗爭鬥,他也得到了消息,對於苗人的習性他也熟悉,搞不好就會出人命,他很擔心兒子在哪個地方不小心出了意外。
這才趕緊派人出來,想著早點接上兒子回家。
按說呢,在潭州這麼大的地方,找一個人很難,但是也就是在潭州,方榮的行蹤比較好找。
一是方榮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捎封信回去,二是,大部分時間,方榮就在湘水附近走動,不然隻憑腳板,那要到什麼時候。
所以一到黃洋司這裏,平安的信就送回去了,方文同知道兒子就在苗人邊上,更加擔心了,幹脆把最得力的下屬,教過方榮的王柏林派了出來。
方榮呢,現在不想回去,又拗不過王柏林,幹脆帶著他到袁睿這裏來了。
“公子,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就見了你短短一麵,就跟著你一起混了!”
“啊,我是一直以為,自己的魅力把你征服了,”袁睿這才明白,大笑起來。
“有點原因,你要是不說那句話,我根本不會理你。等我跟你聊了幾句,發現你就是京城裏那個風頭無二的新科進士,魏國公女婿,當然想著多看看你神奇在哪裏。當然你過往的名氣,詩詞也讓我欽佩不已。後來聊久了,就感覺你麵熟,再聽說你老家在揚州人,就想起了袁世叔,果不其然,後來就發現了,你確實是袁世叔的兒子。”
“你不早說,我哪裏知道還有這個原委,”袁睿埋怨了一聲。
“早說怎麼行,我還想著,要是你就是來做官的,我好早點走呢!”
“我願意跟你一起做事,是因為你那篇立言,也想看看你是不是這樣做的!”
“什麼立言,就是我自己的一個想法,一個願望而已,沒你說的那麼高大上。”
袁睿有點尷尬,不自然的把後世的詞說出來了。
“你說的也不錯,看著確實是小事,也不是真正想做官的人說的,可是恰恰是這一點,我很認同,現在做官的真正能為百姓著想的太少了!”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的後台大啊,國公丈人,郡主夫人,跟著你前途大好!”
方榮也開了一句玩笑,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見完麵,方榮順勢跟王柏林提出,目前不回去了,就在這裏幫著袁睿做事,王柏林也是無奈,加上袁睿這裏還真可能是一個做事的好地方,也就沒再堅持。
袁睿又挽留了一下王柏林,特意抽出時間跟兩人聊了半天,主要是關於父親的。
他還確實想了解一下,自己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個性,畢竟了解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