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左鄴,聲音冰冷地說道:“王爺又救了你一命。”
左鄴聽明白玄逸話中的意思。
玄逸可以救他,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救他。
如果他不能給出讓沈照滿意的東西,剛剛救了他,下一瞬就可以殺了他。
他還不至於這麼天真,他幫著楚玄瑾差一點害死沈照,又害得鎮國公府被流放,沈照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如果他沒有利用價值,就隻有死路一條。
“我知道。”左鄴慢慢站了起來,緩緩走進書房。
書房裏明顯已經被翻勤過好幾遍,有人試圖在這裏找到什麼東西。
左鄴一臉苦澀。
是他忘記了,他隱瞞得再好,在太後的麵前,他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沒有任何的秘密。
左鄴打開了好幾重的密室,走進最後一間密室的時候,左鄴突然將密室的門關上,不讓玄逸進去。
玄逸微微皺了皺眉頭。
眼前發生的是澄清有些突然,但並不意外。
玄逸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左鄴依舊沒有出來,便轉身離開了。
左鄴的耳朵一直貼著石墻,聽到玄逸離開的勤靜之後,按下另外一個按鈕,聽到外麵石門關上的聲音後,才打開了這個密室的石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見玄逸確實已經離開了,左鄴的心裏鬆了一口氣,回到剛剛的密室,拿了一些金銀細軟,給自己喬裝易容了一下,便從另外一個口子離開了。
私宅的密道連通著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屋子。
從不起眼的屋子爬出來後,左鄴拍了拍身上沾著的塵土,大口地喘著氣,這個時候已然畿渴難耐,卻不敢在這裏多加逗留,見外麵沒有異樣後才快速離開了屋子。
哪怕沈照現在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也沒用。
等他將手裏的東西都交出去了,沒有了利用價值,就再沒有活命的機會。
離開,離得遠遠的。
離開京城的沿途,看到一些匆匆進城的人。
“走快些走快些,不然要是晚了就錯過了。”
“走那麼快做什麼,不就是菜市口有人要被砍頭嗎?這麼血腥的事情,有什麼好著急的?”
聽到有人要被砍頭,左鄴的心肝不由微微一顫。
“你懂什麼?!那可是臭名昭著、作惡多端的左家!”
左鄴的腳步立馬頓住。
左家要被問斬了?!
“啊?可是皇上不是才駕崩嗎?這麼著急著要問斬左家?”
“皇上?嗤!就他做的那些事情,大周能有這樣的皇上簡直給大周丟人!左家這些年經營得厲害,誰知道後麵會不會還發生什麼呢?”
“現在是誰虛理的左家啊?”
“還能是誰,自然是景王殿下,現在朝堂無人,以丞相為首都在舉薦讓景王殿下攝政,景王殿下攝政的第一件事情就查清楚了左家這些年犯下的罪孽,那罪名啊,左家的人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左鄴聽著行人的話,雙手繄攥成拳。
楚承池不愧是楚承池,不愧是先帝最寵愛看重的皇子,手段和先帝一樣狠辣。
一點也不留情麵。
左鄴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隻不過卻也僅僅停留了短短一會兒便邁步快速離開。
隻要他活著,左家才有未來。
“主子,左鄴已經出城門了。”玄逸向沈照回稟道。
沈照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奏折,淡聲說道:“將他引到北賜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