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沈嶽目瞪口呆,隨即從袖口抽出一張寫滿字的紙,手一甩,紙張準確飛到沈嶽麵前。沈嶽來不及感歎這隔空傳紙的技巧,急忙俯身看紙上的字:還好,穿越來的這個時代用繁體字,自己都認識。
那人又說道:“你不是不記得了嗎?本大人都給你寫好了,你好好記住紙上的供詞,利利索索畫個押。等將來有人複核時照本宣科一下,也就不用再受苦了。”
隨後,他還故作慈悲地歎氣道:“都是軍中服過役的弟兄,我也不落忍老是折磨你,你早點弄利索了,大家都歇歇多好。”
我好你個大頭鬼!沈嶽忍不住在心中怒罵道。
他在這張紙上看到的不僅是蘇慶和呂義、吳達的所謂密謀言論,還給自己安排了參與反叛討論的戲份。這他麼要是認了,不用說,那蘇慶和呂義、吳達肯定全家完犢子,自己八成也得被淩遲!
沈嶽強忍疼痛和心中怒火,裝作慢慢瀏覽供狀,腦中飛快思索對策。
他假定自己穿越回的是明朝,按照他以前看的錦衣衛相關書籍,明白這個組織好人不多,屈打成招是家常便飯,如果自己再不按照他們說的畫押,可能被他們認為是故意裝離魂症戲耍他們,實際是想繼續死扛到底。那自己今天這頓打肯定是逃不掉了,而且會被打得很慘,當場死掉都有可能!
從剛才官差的話中判斷,另一個活著的親衛已把屎盆子都扣在他頭上了,自己再不認的話真就算真被打死了,估計他們也就隻當死了條狗。
沈嶽突然回憶起剛才領頭那人的話,他說還會有人複核自己的供詞。這就說明就算畫押了,還有更高層的人會來審問自己。他當即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畫了押,到時候再跟上麵來的人申訴。
剛剛進來拖拽沈嶽的一個官差等得不耐煩了,吼道:“你他娘的是不認識字嗎?看那麼慢。”沈嶽聞言立馬回答道:“看完了看完了,麻煩給隻筆畫押。”
說到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叫什麼呢。算了,繼續用離魂症搪塞吧,他們肯定知道這人叫啥。領頭那人從懷裏掏出一個印盒和一支筆,也不見如何用力,印盒和筆又飛到沈嶽身邊。
沒等沈嶽表演離魂症,領頭的就幹脆說道:“你叫韓元。右韋韓,中元節的元。”
“韓元,‘含冤’!這名字諧音真是應景。”沈嶽心中不禁吐槽。他努力回憶這倆字的繁體寫法,順利寫好後又按上手印。
那領頭之人手一張,沈嶽感到一股氣勁朝自己襲來,紙筆和印泥隨即被氣勁卷走,落入那人手中。他見供詞到手,不再凶神惡煞,咧嘴笑著調侃道:“等這事了了,行刑那天我一定把你排到第一個,先送你上路,要是淩遲的話我也讓他們少劃你幾刀,哈哈哈。”其他幾人也陪著笑,簇擁領頭之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