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瑟得笑道:“終於有祖宗能治你了。”

江煜狠狠地斜了他一眼,薄唇緊抿。

“誒,閣主,你這花怎麼掉了一瓣啊?”沈長安舉著手裏的櫻羅草,無辜地看了看他。

“……”

付承羨猛吸一口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飛快地衝到沈長安麵前把這盆花奪了回來,心疼地捏起了那一小瓣。

一百兩金子沒了。

沒了。

付承羨咬牙切齒地轉過頭,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還真是個祖宗!”

隻是在他轉頭的一刹那,他就看見了沈長安又拿起了那塊火玉。

那寶貝渾身晶瑩剔透,色澤血紅,半點兒雜質都沒有,指甲那麼大的一塊兒就價值連城了。

她手中拿的那塊有鵝卵石那麼大。

“哇…閣主,這寶貝…”沈長安不由讚歎道。

“你給我放下!”付承羨指著她,手指都有些顫抖。

沈長安見狀一哂,連忙道:“好好好,您別急,我這就放下。”

說罷就往那台上一擱,誰知那台子是傾斜的,她隨手那麼一放,那塊火玉就滑了下來。

付承羨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飛快的把自己手中的酒罐子從地下推了過去。

幸虧他反應及時,那塊火玉應能正正好好落入他的酒罐子裏,得了一罐子酒的緩衝,應是不會碎了。

沈長安在空中一截,沒讓那火玉落了下去,接住之後又轉過頭衝付承羨一笑。

真是個冤孽!

他才舒了一口氣,又看見沈長安要拿另一邊的古物,那些個古物都無比的脆弱,經不起風吹經不起日曬。

他嚇了一激靈,連忙懇求道:“誒喲,我的祖宗啊!您別動了,您想要什麼,我替您選!”

沈長安看了看他身邊的江煜,江煜臉上沒有什麼阻止的表情,一雙眼中分明是鼓勵的神色。

她眨了眨眼睛,繼續抬手,想夠著那古物。

“別!殿下,這樣,您想要什麼,我送您!”付承羨雙手合十說道,就差給她跪下了。

沈長安聽到這話滿意一笑,點頭答道:“好嘞,就知道閣主是個爽快好客的!”

玄天閣的蜀錦簾子後麵是一間雅室,溪水在竹林後緩緩流淌著,一張竹案方正擺在中央,寬闊大氣。

他們三人在竹案前坐定之後,付承羨黑著臉推過去一個匣子,邊推嘴裏邊念叨著:“原是我知識淺薄,竟不知這皇城裏的人都是流氓做派,真不知道平時都是誰教你的!”

沈長安愣了愣,指了指坐在自己旁邊的江煜道:“他。”

江煜喝茶的動作頓了一頓,一口茶冷不防嗆在嗓子裏,悶聲咳了幾聲。

付承羨瞪了江煜一眼,嘴裏念叨著“真是冤孽!”

沈長安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紅木匣子,隻見裏麵裝著一個巴掌大的圓潤珠玉,發出奪目的光來,一時間照得這間雅室都亮堂了幾分。

沈長安口水都要留下來了,這是什麼大寶貝啊?

沈長安試探地看了看付承羨那張有些發黑的臉,賠著笑問道:“送我?”

付承羨瞪她一眼,指了指江煜,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說道:“看他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