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那手還沒碰到沈長安臉上的一根汗毛,就被另一隻冰涼的手猛的扣住。
那雙手用力極大,任他用什麼江湖上的功夫也抵抗不得,他的手被人大力擒住,扭曲地背在身後。
霍澤燔隻覺得對方半分情麵都沒留,自己的那隻手就要筋骨寸斷,豆大的汗珠從慘白的臉龐上滑落,麵色猙獰齜牙咧嘴地吸著涼氣。
那力量刁鑽無比,膝蓋窩又被人重重地擊了一下,他直直地就給麵前的小人跪下了。
見霍澤燔的左手仍不死心地握在沈長安的皓腕之上,江煜眸色又暗了幾分。
他又加重了幾分手上的力量,不顧霍澤燔哭爹喊娘的威脅和叫囂,冷聲吐出兩個字。
“放手。”
霍澤燔一時氣急,聲音尖銳,“你算個什麼東西,知道我是……”
隻是他這話還沒等說完,手指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室內一片安靜,指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入耳。
沈長安倒吸一口涼氣。
言邢瞅著那已經斷裂的軟塌塌的示指倒是不甚意外。
他知曉自家主子的手段,如今隻是折了他一根手指,已經是給這霍家少爺留了臉麵了。
比起自家閣主剛剛那言聽計從的模樣,還是如今這說一不二的樣子更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言邢想起他剛剛那樣子,不由打了個寒戰,搖了搖頭。
霍澤燔被人生生折斷了手指,一瞬間痛得眼前發黑,麵如金紙。
他身子陡然一軟,握著沈長安緊緊不放的手也因為這鑽心的痛楚而鬆了下來。
江煜的手倏地一鬆,霍澤燔身子軟如無骨的跌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的酒醒了一大半,指間傳來的劇痛很清晰,證明了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噩夢。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那根軟塌塌的手指,又帶著憤怒和恨意死死地望著江煜和沈長安。
沈長安在一旁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淺淺笑著說道:“公子看清楚了嗎?”
沈長安熱情地挽上江煜的手臂,唇邊笑意愈發明顯起來,道:“這個才是我哥哥。”
他麵色一時又青又白,變得惡毒無比,眸中透出層層疊疊的怒意。
語氣怨毒不甘,一字一句恨聲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江煜眉眼如山,眸子中盡是冷漠。
他看都沒多看他一眼,隻是餘光瞥了一眼一旁那還在賣著呆的人,冷聲道:“言邢,領罰。”
言邢乍一被他點名,嚇了一跳,聽清楚他說的幾個字是什麼之後,一張臉飛快地就垮了下來。
果然還是沒放過他。
自家閣主罰人的時候不打也不罵,就罰他們把這鬆逸樓上下都打掃一遍就算完。
這活計聽起來不難,但這鬆逸樓外表看起來不過是三層小樓,可其實這地下還有兩層用來盛放各類消息的暗格密室。
挨個暗格打掃過一遍,言邢總覺得他比這霍家公子也強不到哪去。
他苦著臉領命走了出去,想著自家主子對這小公子還真是十足的護著,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沈長安挑眉看著江煜,正思索著江煜哥哥如何能使喚得動這鬆逸樓中的人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